意,而是来直接通知她的。 “你什么时候走?” “待我安排好藩镇事务便走,约莫这个月底。” 薛可蕊一凛: “须得你亲自回去吗?派魏将军回去不行吗?来的可是是陛下的亲笔诏?” “呃……”冯驾难得地有了一瞬的迟疑。 薛可蕊心中警铃大作,“是康王府给你来的信?” “欧,不是的,蕊儿,切莫多想!”冯驾如临大敌,忙不迭出声解释: “是陛下先来了勤王诏,我觉得眼下回去有些困难……便暂时按兵不动。前几日……前几日,这不又收到康王府里的来信……说,说内外交困,陛下身心俱惫病倒龙榻,太后娘娘一把年纪,也亲自轮番在康王和陛下身边照顾,给他们鼓励,给他们安慰……” 薛可蕊倒吸一口冷气,在肺里滚了一圈又重重地吐了出来: “柳玥君的信是什么时候到的?” “……”冯驾语迟,望着薛可蕊那沉静的眉眼兀自讪笑。 “嗯……前几日……” “前几日是几日?一日还是两日?” “唔……我记不大清了……或许是一两日前。” “是么,为何不及时同我讲?” “蕊儿……我这不是怕你担心吗?想先自个儿认真考虑清楚了再来同你说……”他凑过身来,将自己的额头顶上了她的额,语气中尽是讨好与恳求,他眼底浓重的青色也一览无余。 薛可蕊定定地看着眼前的那团青色,幽幽地笑,“我看一定不止一两日,三四日应是有的。” “……蕊儿……我……” “我想或许是七八日。” “蕊儿……” “……”心底有说不出的怒火在幽幽地跳,薛可蕊突然很想骂人,骂那不中用的废物皇帝,更想骂那阴魂不散般扼紧冯驾咽喉的柳玥君。 “蕊儿莫气,当心气坏了身子。其实无论是谁给了我书信,说到底……我还是李家的臣……” 薛可蕊闭上了眼,在心底告诉自己:算了,跟他说再多,也是没用的,就这样算了吧…… “那么你什么时候回来?”薛可蕊直楞楞地望着他,眼里全是冯驾看不明白的失落。 眼见薛可蕊松口,冯驾脸上漾开明媚的喜悦,他愈发讨好地拽紧了她的手: “蕊儿放心,驾只帮助陛下将叛军打回长江以北便收兵回河西,我想最迟不过明年春天便可回来见你。” 冯驾言之凿凿,说得肯定。 “是么?打仗还能卡得准日子?”薛可蕊望着他的脸,说得轻蔑。 冯驾笑,“蕊儿莫要小瞧了为夫,旁的不敢说,打仗嘛,普天之下难有人能出驾之右……” “行了,行了!”薛可蕊毫不客气地转身打断了他的话,她将自己滚入了薄棉褥子里,拿褥子抱紧了自己的耳朵—— 她不想再听见任何有关元帝和柳玥君的消息,元帝枉为帝君,河西丢了不说,就连自己屁股底下的中原地界也看不稳,还被自己的臣子追着屁股打。做他元帝的臣民当真是劫难,要不是冯驾私自“潜逃”夺回凉州,浩荡河西数十万军民早就干脆利落地做了契丹人刀下的冤魂! 身后挨过来一副宽厚的胸膛,耳畔传来冯驾的声音,温柔又和缓: “就知道我的蕊儿最是体谅人,无论驾做什么,第一个支持我的准是我的蕊儿。蕊儿放心,这一回驾安排得妥帖,你就乖乖地呆在凉州等我,等为夫回来,铺十里红妆,拿雕车宝马迎你过门。” 薛可蕊不回头,只将脸深深埋进褥子,听得冯驾奉承的言语,她不但没有变得舒心,反倒更加难受—— 她知道他是李家的臣,可是眼下在内有群雄逐鹿,外有契丹环伺的情况下,不懂回转的愚忠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冯驾向来就不是只会下蛮力的武夫,不然他也不会在第一次收到圣旨后依旧按兵不动。 薛可蕊深知康王府败落一事究竟在冯驾心中烙下了多深的痕迹,让他彻底丢下那半死不活的康王爷不管,冯驾是决计做不到的。薛可蕊心里很清楚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