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冯驾回神,薛可蕊忙不迭自他怀里挣脱,起身直扑那襕袍而去。 “这是你剩余不多的苏绣锦袍了,要么你就别再穿这样的织锦衣裳去骑马,要么你就让我把它彻底补完……” 一边说着,她一边抓起这锦袍拢在自己腿上,拍拍规整了,又要再度继续自己的工程。 薛可蕊绣活不好却不自知,她似乎热衷于展示自己的绣技,今日学了新技法,明日又会了个花样,她每一点滴的进步都会迫不及待、大张旗鼓地在这上房里各种意想不到的地方立马加以展示出来。 冯驾无奈,他不是嫌弃她补得不够好,在他看来,每一只丑陋的鸭子都代表了一颗她爱他的真心。这屋里各种形态诡异的绣品都是薛可蕊存在的明证,他孤独了太久,他喜欢这种无处不在的,有她的感觉。 可是…… “嗯,蕊儿,我们可不可以立一条规矩?” 针线篓子被他拿开,他抓紧她的手,让她再不能拾掇手上的绣活。 “什么规矩?”薛可蕊回答得漫不经心,她的视线总是往那针线篓子里面飞,她很忙,他却总是要来打扰她。 “今后我回屋的时候,你得一心陪着我说话,不可以做旁的事。” “嗯?”薛可蕊回神,她终于舍得将视线转到他的脸上,她惊讶不已:大人这是在向她撒娇吗? 薛可蕊扬起了嘴角露出脸颊上那两只浅浅的梨涡,她的眼中全是逗弄:“大人又不是孩子,怎的还如此缠人?我这又不是闲着在玩,也是要为你做事的,就这样你也要捡七捡八?” 冯驾无所谓,他不想与她多费口舌,只将她扯起来可劲往内室里带,换得薛可蕊一阵抗拒。 “别啊,就剩一点点了,让我补完,不然我睡觉都不得安稳。”薛可蕊今日才学了一种新的针法,正好用在冯驾的襕边上,陡然被冯驾粗鲁地打断,她心有不甘啊! 更何况—— 这厮昨日才把她弄痛了,今天走路都不顺当。虽然他平日里待她挺温柔,可是一想到再要与他单独于内室相处,她这心里怎么都会有一点发憷。 见她这幅神态,冯驾嘴角的笑愈发暧昧,他转过身来躬身盯着薛可蕊的眼,回答得郑重又肯定: “咱们新婚,自然得多交流交流才行。来,夫人这两日辛苦了,让为夫替你推拿推拿。” “呔!”话音未落,薛可蕊陡然喝止住了他,冯驾不解,满眼疑惑,但见她柳眉倒竖,凤眼园瞪,明显生气了: “你莫不是忘记了,你去年就把我迎进了门,咱们已经成亲一年了,早算不得新婚。” 冯驾恍然大悟,一拍脑门,“啊,对啊!我错了,咱们已经成亲一年了,该打该打,那么便请夫人责罚。” 薛可蕊笑,“说错一句话而已,以后记住便可,哪须得责罚,免了免了。” 冯驾不干,拉紧她的手,一脸严肃,“兹事体大,涉及夫人你的身份地位,怎能轻飘飘就免了,当然得罚。” 薛可蕊无奈,只得挑起眉毛问他,“那么你说,应该怎么罚你?” 冯驾挺挺腰背,一本正经道,“唔,为夫旁的也不会,倒是跟着夫人你学了一门好手艺,就让为夫替你推拿推拿吧!” 薛可蕊无语,他念念不忘给自己推拿,摆明了就是没安好心。她身子还没恢复,可战他不得,不管怎么说,都不能让这厮再得逞了,于是薛可蕊板起脸,厉声相叱: “我什么时候收过你这样一个徒弟,休要贫嘴了,我不进去!” 见她这样一副严防死守的模样,冯驾倒是被她逗得乐不可支,他愈发爱怜地揽紧她的纤腰,放柔了声音:“夫人你想多了,为夫当然知道你身子还不好,自然不会再强迫于你。你放心吧,从今往后除非夫人你主动要求,为夫绝对不敢再越雷池一步。” 薛可蕊一楞,冯驾知道她怕痛,便如此开诚布公地对她下这种承诺,这让她的心里当真放轻松了不少。 “真的?”薛可蕊满眼惊异,她觉得能冯驾能发出种誓言,说明他真的是一个能严格自律的好男人。 冯驾点点头,一脸肯定,“当然啊!”言罢又低下头,附至她耳边,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