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偷腥康王世子嫔的?”高畅满面红光,眼中亮闪闪的全是兴奋。 行军司马无言以对,只得默默点点头,以示赞同。 高畅索性丢开画戟,双手扶紧鞍头,笑了个虎躯乱抖。老半天过去,好容易止住了,高畅终于直起了身,冲身后一挥手: “走,咱们去金州,捉了冯驾,拿他去换个世子嫔来给伯父当妾,哈哈哈哈!” 魏从景伏击高畅很认真,逃跑也甚是投入,数千人丁零当啷一齐向西跑,端端正是要回金州的方向。 高畅开怀,如今来了人带路,跟着魏从景指不定还能直端端顺着冯驾的引桥直接进那金州城! 行军司马谨小慎微钻出来提醒高畅:那冯驾善战,远近闻名,小将军是不是也别追了,咱慢慢走,等探马探路探规整了咱再冲刺也不迟…… 高畅追得正兴起,抬手冲行军司马头上一个大爆栗:怕什么,冯老虎偷腥成瘾,早变了软脚猫。跟我冲,咱今天夜里咱就冲进金州城,捉了那冯驾看看拿这美将军能引出几个世子嫔回家暖床褥! 于是,高畅一路耀武扬威奔西而来,追着魏从景的屁股跑,把个魏从景追得是屁滚尿流,丢盔弃甲。 高畅追到金州城下时,正好红霞满天。魏从景带着人马稀里哗啦,作鸟兽状从半掩的城门下涌进了金州城,再吱呀呀牢牢抵死了城门再也不肯冒头。 高畅抬头望向城墙头,大张的冯字金光灿灿。只可惜城墙头没几个人,透过城墙垛口,高畅看见了龟缩在墙垛后的兵卒,那同样五花八门的刀枪剑戟从城墙垛口冒出头来,似乎都在裂开了大嘴冲高畅哭诉:我能怎么办啊,我也很无奈啊…… 高畅望着墙头那炫目的帅旗一咧嘴,摇指一挥:“攻城。” …… 金州的城门果然好开,城墙头上的兵卒们心不在焉象征性地抵抗了一会竟四下里逃开了。 高畅策马,率先冲进了金州城门,他带着自己的亲军刚进得城门,出乎意料地发现,在城门后面不远处不知何时竟多了一层箭楼,两层城楼相合,围出来一处瓮城。 高畅心中咯噔一声,暗道不好,转身就想走,身后城门竟吱呀呀自外阖上,四周城楼上齐刷刷冒出来一圈弓-弩手,一个个皆弓满弦,弩劲张。 高畅回身,只见自城楼上那面炫舞九天的帅旗下走出一人,金锁甲,绿沉枪。剑眉修目,燕颔虎颈,下颌贴面一层黛青色的髭须整整齐齐: “高家小将军,许久不见,今日得见,驾甚感欣慰。” 紧闭的城门外传来鸣金呼喝之声,高畅知道,那是城门外丢了主帅的自己的兵士与冯驾的人展开了近距离对攻。 可是又有什么用呢?没了主帅,门外那几万散兵游勇在冯驾眼里就都成了丧家之犬,收拾起来自然不费吹灰之力。 高畅就这样轻轻松松做了冯驾的第一个俘虏,高淮昌知道后,大吃一惊,连夜安排两名将官做前哨,自己扯起大部队浩浩荡荡便朝金州冲来。 高淮昌的前哨在毛竹林同样遭到了魏从景的伏击,不过这一次,却损失惨重。因为叛军前哨没有携带重武器,加之又是夜晚,视野不好,魏从景在毛竹林里撒下不少铁蒺藜,布下不少陷马坑,和自动弩,生生折腾得这支前哨几乎折损一大半。 高淮昌怒,以排山倒海之势,绕道进攻金州,在金州城下鏖战了一天一夜不分胜负,正急火攻心之时,发现后续部队怎么没见到踪影。高淮昌忙派人回去寻,才发现自金州东北东南两处僚城内,突然出现大量中央军,他们出其不意出现在了高淮昌的身后,生生将高淮昌的队伍给分成了两半。前半截与冯驾鏖战在了金州,后半截却还在百里之外的胡桃垭口与莫名其妙就从天而降的中央军混战不休。 高淮昌被数倍少于自己的中央军困在了小小的金州,这一困就是两月。几十万人守在这金州方寸之地你碾我来我碾你,折腾得一方小小的金州是焦土遍野,寸草不生。 高淮昌攻不下金州,急得嘴冒泡。冯驾手中无兵也难受,一边与高淮昌死扛,一边四下里搜罗各屯营的防御使,要他们配合出兵。 可时至今日,李家数代帝王延续下来的扩边陲,重藩镇的军事传统早已囤积起巨大的安全隐患。边疆节度使雄霸各方,大唐的疆土倒是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扩张,中央政权反倒日渐积弱。 值此天下纷争之始,各地的节度使皆看见了属于自己的美好明天,真正能一心一意为元帝战斗的节度使已经是凤毛麟角了。不少大权在握的节度使开始借勤王之名互相倾轧,一边与高淮昌争地盘,一边悄么么地打起了元帝的主意。 高淮昌眼看自己绷不住了,不想再与冯驾对耗,后撤数百里后,绕道楮州西进京城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