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肆意欺凌。如此恃强凌弱,侠儿与世子嫔怎能幸福? 于是冯驾先来看薛可蕊,想给她安抚,告诉她莫怕,他站在她这一边。可是一来便看见薛可蕊睡得正香,怀香忙不迭要起身唤薛可蕊,却被冯驾一把拦住。 “世子夫人昨晚没休息好,且让她睡,我先去枫和园,晚些时候再来。” 冯驾不知疲惫地继续奔往枫和园,他不准备再理会柳玥君,他要直接同李霁侠谈。 李霁侠也在等着冯驾,他的仲父,原本他最敬重的人,今日竟给了他如此猝不及防的打击,让他手足无措。 李霁侠站在院门外迎接冯驾,看见冯驾远远来了,他冲他的仲父深深鞠躬,身后是他新收的房里人,芳洲。 “仲父,您回来了,侠儿在等您。” “侠儿多礼,快些进屋。”冯驾疾步上前,他低低地回应,嘴角挂着淡淡的笑。 冯驾走过李霁侠的身边,一把抓起李霁侠的手,便将他往屋里带,他的望向李霁侠的眼睛里全是慈爱的笑,眼里布满了红红的血丝,都是他多日操劳的明证。 “侠儿身体可是大好了?” “是的,仲父,昨日出府见过友人,还跑了一会马,都没觉有什么不妥。”李霁侠依旧恭谨,他对冯驾的尊重与敬畏一如既往。 冯驾点头,脸上漾开了笑,“甚好!明日随我去军营,落下的军务,你都得慢慢再捡起来。” “是,仲父。” 冯驾转头,看见紧跟李霁侠身后的芳洲,她看见冯驾的目光扫来,顿时一凛,当下便立定了身子冲冯驾恭恭敬敬道个万福。 “芳洲见过节度使大人。” 冯驾颔首,并未再说什么,他不再管芳洲,只拉着李霁侠的手大步往上房走去,口里还不忘谆谆教诲: “侠儿本就当注意保重自己的身体,当谨记凡事过满则亏,莫要再让你母亲担心。” 从前冯驾与柳玥君担心李霁侠不能生养,自发生与薛可蕊的“内闱艳事”后,反倒担心李霁侠不知节制了。李霁侠不多说话,没人知道他的内情,除了在心里暗自嘲笑一下他们杞人忧天外,更多的却是无法抑制的脉脉忧伤…… 李霁侠不想与冯驾多谈自己的事,只口里胡乱应着,心里想的却是旁的事情。 好在冯驾来寻李霁侠也不是为了谈他收新欢的事,二人进了上房便停了寒暄,各自坐好。 李霁侠低眉垂目一副任冯驾开口的模样。 冯驾抿了一口茶,斟酌了一下用词,便缓缓开了口。 “侠儿,今日我很忙,衙门里有事耽搁不得,于是我便把你的世子嫔留在了秋鸣阁,并派了兵士守卫,只是想我们能有机会在平和的环境下谈论你与世子嫔的事。” 李霁侠垂着眼不说话,他其实一直都很平和,冯驾想要镇压的只是他母亲一人而已。 “是的,仲父,侠儿能理解仲父的良苦用心。荣国夫人确实很激动,如若不是那几十兵士,如今侠儿的世子嫔怕是早被她撵出府去了。” 李霁侠点着头,轻声附和冯驾刚才的话。 冯驾颔首,为李霁侠的大度感到满意。他只手拿起杯盖,轻轻拨着杯中的浮茶继续开口: “侠儿,你的母亲为你考虑得周全,为你的世子嫔却无法同你一般周全。世子嫔是你的妻子,你是她的夫主,你应该多替她考虑周全些,这样世子嫔也能好过一些。你的世子夫人在府里心情舒畅了,你们夫妻二人也定能更加琴瑟和鸣。” 冯驾认为正是因为李霁侠的缺位,导致薛可蕊在冯府受了委屈,也正是因为李霁侠的缺位,她们婆媳二人之间的矛盾也愈演愈烈,以至于到了现在很难调和的地步。 李霁侠默然,仲父指责他没尽好丈夫的责任,那么他便要来替自己尽责任了么…… 不过李霁侠自然不敢如此质问冯驾,他在心里是不服气的,他觉得自己已经够委屈了,面对薛可蕊的任性,他忍让了那么多。他与薛可蕊争执,薛可蕊丢下他独自在车上流血不管,自己去跑马,他可有过一句怨言?他为了薛家马场受冯驾罚,他可曾有过一次抱怨?自己病倒了,薛可蕊一面不露,反倒是病倒的他,连夜冒着刺骨的寒风也要去看她。 所有这些让步、道歉、讨好,统统都是他一个人做的,没有哪一次二人争执后,薛可蕊施舍过他一次主动的拥抱和安慰。 李霁侠越想越委屈,终于禁不住低声反驳冯驾的话。 “仲父,孩儿也觉得世子嫔有时候有些目中无人了些,她仗着孩儿对她情根深种对孩儿恣性妄为。她是孩儿的世子嫔,孩儿认了,可是对母亲,她亦如此,怨不得母亲责怪她。” 冯驾认真听李霁侠说话,并不打断他,末了,他垂下眼思索了片刻,才郑重开口: “侠儿,薛可蕊是否尽到了世子嫔的责任,自然是你最有发言权。既然世子嫔做得不够好,又恣性妄为,所以你与玥君的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