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口不提,但众人无一不能从这奇葩又诡异的三角事件中,嗅到一丝不同于寻常的暧昧气味。 进得枫和园,柳玥君便直通通往上房赶。此时正值午时,她压根不等婢女通传,便自己抬手推开了上房的门,也不管儿子与儿媳妇有没有休息,会不会不方便。 进得卧房,绕过那面富贵满堂落地大插屏,柳玥君便敏锐地捕捉到了紫檀雕花拔步床上的那一个熟悉的身影。 儿子李霁侠正独自一人侧卧床上午睡,一只手搁在被子的面上,上面包着厚厚的布, “我的儿!”柳玥君高呼一声后,疾步来到床边,小心翼翼地捧起李霁侠的手。 “我儿伤势严重吗?”柳玥君的眼中有泪光闪闪。 “母亲勿忧,只是一点皮面伤。”李霁侠安慰自己的母亲,脸上挂着淡淡的笑。 “可是那冯予将你伤成这样?” 李霁侠踯躅:“……是……也不是……” 柳玥君奇道,“此话怎讲?” 李霁侠望着自己的母亲缓缓开了口,“与二哥打斗在先,与娘子争吵在后。霁侠气不过,不小心在马车壁上伤了手。” 柳玥君面沉如水,“你那小娘子现在何处?” 李霁侠苦笑,“不知,她独自骑马走的,或许她回娘家了,我刚派了蔡九娘去寻。” 柳玥君怒,“她是你的娘子,却在你最需要关怀的时候与你争吵,然后不顾你受伤流血,又弃你于不顾,这种女人,留着还有何用!” 柳玥君扭头冲着身后一声爆喝: “胡嬷嬷,传我的话,让张统领带人去将那恶妇给我捉回来!” 胡嬷嬷被吓得浑身一个激灵,抖抖索索就要跪下,却见李霁侠翻身自床上坐起,他急急握紧柳玥君的手,哀求道: “母亲别这样,饶她这一次吧,她还小,不懂事……” 柳玥君掩面,“她还小?都为人妻了还能有多小?我的儿就是太过心软,你看你都与咱冯府烧柴火的鳏夫任五叔差不离了,凄苦无人顾,你却还在念着她的好,这又是何苦……” 李霁侠黯然,“母亲……孩儿离不得她……” 柳玥君默然,良久才又开口,“芳洲呢,你为何独自一人躺着,却无人看顾?” 胡嬷嬷上前一步接过了话头: “芳洲去了后厨熬药,今早配药时才发现,石斛或许搁得不是地方,受了潮,有些发霉。芳洲便临时带了人,亲自去宝善堂选了好一些的石斛,折腾到午时才回来,怕误了世子爷喝药,这不,正在后厨煎药呢……” 柳玥君追问,“管药材的翠珠在做什么,为何任由石斛生霉而不顾?” 胡嬷嬷一脸讪笑,“夫人……这可怨不得翠珠,是世子夫人埋怨那些药材放在东厢有药味,她闻不惯,非要翠珠把全部药材搬去了后院,这才……” “胡闹!”柳玥君抚掌大怒,她噌地一声直立起身。 “这枫和园怕是要翻天了!给我把剩下的婢女、仆妇、马夫、粗使丫头,统统给我唤来!这里究竟是冯府还是薛府,你们眼里还有这天道伦常吗?” …… 枫叶园热闹了整整一个下午,全部婢仆们都奔忙得热火朝天。 柳玥君又将存药的仓库搬回了东厢,她要把仓库里的药统统都给清理一遍,检查还有没有再受潮的药材,以免变质药材伤了李霁侠的身子。小院里,全部人都出动了,婢仆们捡药的捡药,晒药的晒药,搬药的搬药,忙得是不亦乐乎。 薛可蕊临近太阳落山才回了枫和园。 她独自一人在碧峰山跑了一下午的马,看了一碧千里的草场,呼吸了沁人心脾的山林气息。薛可蕊的心气终于顺了,她决定原谅李霁侠,谁叫他身子虚弱,需要人照顾呢? 薛可蕊急匆匆往上房赶,李霁侠该用晚膳了,她得去陪着。 一推开门,便看见一脸慈爱,拿着箸往李霁侠口里喂送鸡肉的柳玥君。 李霁侠最先看见薛可蕊,他大喜,含着满嘴的食物就开始唤,“娘子……” 看见柳玥君在这里,薛可蕊的心便开始甩起来。柳玥君严格又死板,自己擅自离府如此之久,她有些怕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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