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官,凭什么杀人?” “地方官就能随意杀人吗?” “不行,我们要见节度使大人……” 契丹男人们开始义愤填膺,要知道彼时的大唐王朝已成为东方最大的帝国,八方来朝,四海归附,进入中原帝国生活的外族人不在少数。 天子采取了非常包容的民族政策,朝廷自上而下皆要求善待外族人。在对待外族人民问题上,以和为主,以抚为主。重视人才,有不少外族人还能入朝为官,汉族人与外族人和睦相处,建立了较为融洽的民族关系。 冯驾自然希望自己辖下的汉人与外族人能上下和睦,经济繁荣。可是李霁侠不让啊,才来凉州不久,便已生起两起事端了。 冯驾黑着脸走进堂中还未站定,李霁侠便主动迎了上去。“仲父,那巴勒图冒犯蕊儿姑娘,他死有余辜!” 冯驾无言,眼风一扫,才看见缩在薛可菁身后的薛可蕊。 冯驾心下了然,他没有理会李霁侠,也没理会逐渐沸腾的契丹人,只绕过了李霁侠的阻碍,踱步来到薛可菁身前,冲两位姑娘颔首道:“你们还好吗?” 薛可菁尚未从巨大的惊吓中回过神来,只定定望着冯驾,两眼泪汪汪说不出话来。倒是薛可蕊冲冯驾点了点头,“大人,我们无碍……” 冯驾不语,暗自盯着两位姑娘上下打量了一番后默默转过身。 “相争为斗,相击为殴,凡有聚众斗殴,皆应责罚。”冯驾顿了顿,望着在场诸人面沉如水。“你们可曾互殴?” 原本嘈杂的契丹人开始归于沉寂,一名长着同巴勒图类似的琥珀色眼睛的契丹男人于人群中开了口: “大人,我们只是来讨债,是那瑞芳楼的掌柜先挑事端。” 冯驾颔首,“甚好,既然你也承认了你们有过斗殴,予儿便将他们都带走吧。聚众斗殴,至低杖四十,至高斩刑,视双方致害程度及加害受害方认定而不同。至于你们双方究竟谁讨债,谁欠债,待你们去府衙审讯完毕后,我冯驾自有判断。” 听得来人自称冯驾,那琥珀色眼睛的男人明显为之一振。他望着冯驾那不怒自威的脸咽了口唾沫,再低头看了看地上那颗蒙尘的头颅,冲着李霁侠一个示意。 “好,节帅,我们随你走,只是这小子杀了我兄长又该如何?” 冯驾面上依旧死水一潭,他望着那双同样诡异的琥珀色眼睛沉沉问话,“这位好汉如何称呼?” “小民巴彦庆。” “巴彦庆,律法有定论,杀人偿命,只是若被杀者乃卫禁、盗贼、斗讼、诈伪等一百事所含罪犯,则杀人者无罪。这,你可知晓?” 巴彦庆脖子一梗,“这自然知晓,我们行得端坐得正,除了大哥曾戏耍那女子,说只要她肯陪咱睡一晚便不讨这债了,旁的皆堂堂正正!可是我大哥也就图个口上快活,连手都没摸上。” “你……”一旁的李霁侠受不住了,他的未过门妻子怎能如此被一腌臜破落户肆意侮辱!他望着巴彦庆气得脸红脖子粗,要不是被冯予扯得紧,怕是又要抽刀止秽言了。 冯驾心中反感,眼中的寒意似冰刀射向他那苍白却桀骜的李霁侠。 “是么?如此说来,这杀人者真是罪孽深重了。”冯驾回头,凌厉不再,却只扬起唇角轻笑。他踱步走向满脸是血,兀自颤抖不止的刘蕴身旁: “瑞芳楼掌柜刘蕴?” “……是,大人……民女是刘……”刘蕴好容易转动了眼珠子,衬着脸上的血,红白分明,像极了才从坟地里爬出来的厉鬼。 “这巴彦庆卖的什么给你?” “水……水胭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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