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已同你说过无数遍,遇事当镇定。” 承德连连称是,但也苦了一张脸: “皇上,使臣已经来了, 说是稍稍加快了行程, 竟提前三日便到了, 奴才也没想那萝汐公主竟是个如此胆大不拘小格之人, 竟,竟还亲自闯到了思微院来,说, 说要看看自己未来夫婿长什么模样。” 他瞧见主子脸上浮出淡淡的笑,一边观察着他脸上神情, 一边道: “怎么说也是个公主, 何以连这些基本的礼节都不懂?况且, 她能不能同皇上...还不一定呢。” 再而说了, 若不是皇上自两年前正式继位之后忙于政务未曾迎妃纳后,这大庆朝国母的位置怎么会落到这外邦国家的一个小公主上头? 虽国与国之间自然不用能简单的儿女情长来概括,可承德私以为, 皇上如此优秀,自然是值得更好的,这位横冲直撞的萝汐公主哪里配得上主子呢?包括那位被主子软禁在宫中三年的人,主子如此优秀, 何以身边出现的女子,都是这般不让人省心的呢? “公主现如今到了哪里了?” 承德道:“回皇上,现在估摸着也快到院子外头了,那些人拦都拦不住。” 说罢,已经听到外头声声吵闹的声音: “皇上啊?不是说他平日若无事便朝往这边来嘛。” 声音清脆如莺啼,大抵也是个美人儿,可惜这脾气却让人不敢恭维。 新帝又执起笔,不慌不忙地书写着,道:“别让人闯进来。” 承德诺。 那位精力充沛的萝汐公主仍吵吵闹闹,但也未曾踏入那件房门紧闭的屋子。 屋里的人修身养性未受干扰,直到院子里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硬物碎一地的声响,以及一身惊呼与一声幽幽的叹息。 他停笔,眉头不自觉地一凛,承德到底跟在他身边多年,一眼便能瞧出来,于是赶紧迎上去十分不情愿地开了门。 一看见院子里平白无故出现的一人,承德失落地想,果然是她呢,能让主子立马有所反应。 容七同三年前比容貌倒是没什么变化,始终还是那副貌不惊人的模样,也不知哪里来的魔力!倒是性子变了不少,乖张倒是继续乖张,可是学会了在那上面覆上一层名为适可而止的外衣,没那么疯了,终日笑眼眯眯的,但却让人猜不透心思了。 比如现在把,容七手指一挥眉头一皱,指着地上碎了一地的青瓷: “这可如何是好?这青瓷瓶可是先帝即位时尤为钟爱的。。。” 面容娇俏的萝汐公主也被唬住了:“这东西这么名贵?” 容七苦着一张脸;“可不是嘛,我见您也是个身份尊贵的主儿,可这..要怎么赔?” 美人儿听罢也苦了一张脸,托着腮有些不悦。 幸得,她心心念念许久的未来夫婿开口了:“这位可是北鹤萝汐公主?” 她抬起头的一瞬间不由得眼前一亮。 一旁的容七脸上带着淡笑,寻了个时机默默退了场。 等到约莫夜里,她心心念念的新帝总算是来了。 玄凌见着她也并不吃惊,容七先开口: “不知容七前些日子提的事情皇上可考虑的怎么样了。” 玄凌顿了顿,却答非所问:“今日你手里拿的那些个瓶瓶罐罐,也是为了到时候一用?” 容七不予置否。 再过三日便是莺姨忌日,容七被迫入宫三年,唯独在这一天算是可以出宫一次,得一回自由,只可惜,是随时跟着侍卫的自由。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