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凌脸色铁青,少见的将愤怒摆在了台面上,许久,才问道: “你到底是谁?” “你要找这些房子的主人?真是不巧,眼下他怕是早已光明正大的出了这城门,还是您亲自开的城门,这般缓慢的,悠闲的走出了您的所有预想之外。” 沈明钰哈哈大笑,将折扇给收了起来,又忽地展开,掩面一笑,媚眼如丝: “我?我不过是一条狗罢了。” 他方又侧了侧身子,对着那颤抖不已的人道: “容姑娘,别来无恙,我便说我们还会再见罢?我沈明钰向来说到做到,如何?你可喜欢我给你的这个惊喜?” 容七稳了稳心神,止住摇晃不已的身子,缓缓地问道: “你方才说了……什么?” 眼前却只剩沈明钰越来越放大的笑脸。 “报————” “报————” 连绵不绝的声响传来,如一道惊雷划过天空,在这一片死寂下,这声音显得尤为突兀。 那是一位身着盔甲,神色匆匆的小兵,他是从容家大门而入的,一路急匆匆,虽然是为了追寻玄凌而来。 在场的人,是那群神色错愕的黑衣人,沈明钰?赴死赶来的容七,以及随后赶来的容宝金。当然,玄凌与皇甫靖也在。 那小兵再顾不得其他,匍匐在地,大声疾呼: “七皇子,大事不好了!北鹤,北鹤攻进大庆来了!” 此言一出,满堂寂静。 “是攻入京城来了?”?玄凌顿了顿反问道。 这事情尚且还有转机,若那人带着兵攻入京城,不过是自己送死,请君入瓮,就算让他侥出逃半日,最后也逃不出他的手掌。 事态仍掌握在他的手中,他不必如此惊慌。 可下一刻,小兵的话,又彻底打乱了他的设想: “回七皇子!是从,是从东边以海路奇袭……现如今,现如今东疆临海几乎一大半的疆土都被他们占了去,皇上亦很焦灼,北鹤占地为营,公然与朝廷叫板,皇上,皇上特命我前来寻您——” “好了,你不必说了。”?玄凌微眯着眼,神色不可知: “告诉父皇,千万别心急,待我回宫再与他细细商量。” 小兵很快便走了,皇甫靖欲冲上来说什么却被玄凌给拦下,他手一挥,目露狠绝: “把人给我抓起来,押回天牢,听从处置。” “是。” 沈明钰笑的压弯了腰:“怎么,现在就不把我当哪鼎鼎大名昭阳王沈明钰了。” 玄凌再不看他一眼,周身笼罩着可俱的鬼魅之气,用力拂了拂袖子,大踏步走开。 容七低垂着头僵硬着身子站在一边,玄凌最后看他一眼,微微皱眉,亦不再说什么。 而他在这府上的最后一眼,是与大堂内容长泽遥远地四目相接。对方一如往昔谄媚模样,他却从来看不清这位看似酷爱阿谀奉承的荣国公心中所想。 他身边,是仍然佩戴着大红喜帕,一手轻抚孕妇的新妇人。 玄凌感官敏锐,直觉这个女人,怕是得不到什么好下场。 果不其然,容家这场婚事变成闹剧,变故场,待人们的关注重回这对新人身上时,却发现,又是一场巨变。 “将人带下去,关进柴房。”?容长泽脸上温柔神色不再,转而一副冷冰冰厌恶的模样。 一身红衣本该享受无限祝福的人,此刻却呀然睁大了眼,像是不明白何以容长泽会在这段时间内发生如此大的变,她杏目圆睁,身子微颤: “老爷……?您——” “带下去!” 可惜,她恐怕是再也享受不到那种眷顾了。来了好几个家丁将她拖下去,许是还照顾着她腹中胎儿,动作尚且算得上轻柔,直到被关进黑漆漆的柴房中,她仍然不明白,不理解,何以容长泽变得如此之快? 莫非事迹拜漏了,他们的阴谋被揭穿了?也许真是这样。怪不得这场婚事来的如此急,如此宏大,原来,这不仅是他们的一个计 ,却也是容长泽与容阿呆的一个计。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