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这又是要去哪里?” 容宝金将手中小玩意儿定下,若有似无地一笑。 若要在这荒山野岭的地方一路往西行个五里路,待容七终于气喘吁吁地赶过去时,她命怕也去了大半条。 容七心中那团火虽然烧得正旺,心也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但好歹也是存了份理智,一路偷摸着来到马棚前,又光明正大地选了匹马牵出来,看守马棚的士兵看她的眼神有些怪异,但容七脸皮子厚实,没心没肺地顶了回去: “这马跑起来该是没问题的吧?” 许是因着她的“理直气壮”“无知无畏”那人也竟然不再说什么,点点头,便放了容七的心。 成功偷到马的容七很愉悦,可问题又来了,他口中的城隍庙又在哪一方呢…… **** “公子,您还等呢?” “……” 主子双脚相缠盘在地上修身养性,并不理会他。 “你这都等了一天了,容七要来可早就来了,您且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偏偏江衡向来无畏,总爱公然地,无伤大雅的小小抚他逆鳞。 见那跪坐在地上的少年没有一点反应,神色淡淡,江衡觉得无趣的很,便又凑近了他,仗着胆子又说了句: “正所谓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也……” “滚。”?主子冷淡地开口赶人了。 江衡瞥他一眼,随即仰头哈哈哈大笑了几声,笑他原来心中也不似表面这么镇定嘛。 空气中隐有异动,江衡笑声戛然而止,不急细细反应,已经听到主子道: “快走。” “嘁……” 他身子一闪,便不见了人影,临走前竟还憋憋嘴以示不满。 没想到那小丫头还真来了…… 这间四处漏风的破庙中突的风声躁动,冰凉刺骨的寒风自四面八方灌入,拂了他衣衫飘扬。 那形同虚设的门先是发出一声干枯的咿呀声,足以显示来人的小心翼翼,他坐在那里,面色镇定有余,只是那干涸了一整日的心却突地有暖流由四处涌入,开始静悄悄地,生机勃勃。 他在等,屏息以待。 终究等到了来人积蓄了足够多的勇气与力量,来到他身边,将那道早已陈旧不堪到门推开,跨越心中多少巍峨高山,这般不动声色地,露出一张满是薄汗,双眸却犹如火光般炽热的,他朝思暮想的一张脸。 “阿呆!” 他好像是栖息在这破旧枯井中的一只濒死的,却怀揣着无限理想的青蛙,这般日复一日地等待着,终于等来了那个人,将他小心翼翼地捞出来,带他走入一片,无论是在梦中还是尘世间,他向往已久的乐园。 四目相接,光是霎那间上涌的情意,也足以将彼此溺毙了。 可容七又是谁,大抵最为旖旎脉脉的情意到了她这里,她都有着一句话间,便将其狠狠打下地狱的能力。 只见容七气喘吁吁地跑进来,这般额带细汗的,这般仓促匆忙地,这般目漏凶光地,走进来,一把揪起他领间衣衫,佯作一副凶巴巴的模样,对他谆谆教诲: “我可先说好了啊,我这次来可不是因为你想的那般哦。” 话虽如此,她的行动却与她的话语与表情不相关联,因着她用力过猛的缘故,她们的面颊贴的极近,近到,连彼此的呼吸都相互交叉缠绕的地步。 可容七忙着训人,自然留意不到此刻他们之间靠地有多近,却看这被训的人却没有半点不悦,反倒是眸中越见亮光,心中情意四处翻滚,忍不住又凑近了些,同她额头抵着额头,鼻尖微触: “这样啊...那我想的又是哪般?”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