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算是来了!” 那男人看起来四十几岁,从外面走进来,大家立刻全都注视着他,连忙说:“您可来了!宗主被下狱了,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啊!” 那叫做蒍宏的男人走进来,坐在最上首的席位上,坐下来之后,似乎不是很慌张,慢条斯理的开口,第一句话就是说:“蒍吕臣?他算什么咱们蒍家的宗主?” 他这话一出,众人全都面面相觑,蒍吕臣十分年轻,很多人并不服气他做宗主,然而蒍吕臣又是蒍家宗家的人,而且还是嫡系,蒍吕臣的父亲过世之后,就将宗主传给了蒍吕臣。 蒍宏见众人面面相觑,笑了一声,说:“给我想想看,难道不是这个道理么?蒍吕臣自从登上宗主这些年,为蒍家做了什么事情?” 众人又是面面相觑,蒍宏阴测测的一笑,说:“蒍吕臣为的根本就是他自己,一点儿也没有为我们蒍家考虑,大家想想看,清廉!是啊,蒍吕臣是个清/官,然而呢,只是他一人清/白,我蒍家的前途他可曾考虑过,得罪了那么多朝中重臣,蒍吕臣一己私欲,就让我们其他蒍家的人,看旁人脸色,处处被人难为,这是蒍家的宗主该干的事情么?” 他这么一说,很多蒍家的人都开始有了共鸣,蒍吕臣是个书呆/子,别看他长得高大,但是脑筋很死,从不考虑自己得罪了多少人,身为一个司败,本就在和贪/官污吏打交道,这样一来更是难免得罪人,蒍吕臣从不惧怕这个,可是蒍家的人不同,很多人被蒍吕臣得罪了,就找机会为难其他蒍家的人,蒍家的人吃了很多亏,刚开始是怨恨对方,觉得他们十分可恨。 但是人的思维总是有一定的奴性,从怨恨对方贪/赃可恨,渐渐的开始埋怨起蒍吕臣,若是他们的宗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不会闹成这样的地步,同朝为官嘛,多少也有些摩擦,得过且过的。 如今蒍宏这么说出来,正好正中了大家的奴性,众人纷纷点头应和。 蒍宏又说:“你们再想想,蒍吕臣上/位之后,把我蒍家当做了什么?斗家的一条/狗么?!我蒍家与斗家不共戴天,蒍吕臣难道不知道?他却弃我蒍家的尊严于不顾,事事巴结着斗祁,好像斗家就高高在上,我蒍家就该给他们端茶倒水似的,恨不得斗祁扔一根骨头出来,蒍吕臣就要巴巴的去捡呢!” 他这么一说,旁人立刻说:“是啊是啊,上次也是,明明是我们蒍家攻打庸国方城立了大功,结果功劳都被斗祁给抢去了,蒍吕臣还让我们不要去抢功,这什么顽意儿蒍吕臣根本不配做咱们的宗主!” “没错!他不配!” “根本不为我们蒍家的利益考虑!” “就是,他蒍吕臣只想着自己!” 蒍宏见到众人的风向已经一边儿倒,阴测测一笑,抬起手来,示意众人不要混乱,又说:“各位,各位!我蒍家的各位,请不要混乱!听我蒍宏一言!” 众人慢慢安静下来,全都看向蒍宏,蒍宏说:“如今,眼下的形势,想必各位也是看的清清楚楚,蒍吕臣入/狱,我蒍家正面/临着千古不遇的重创,王上不分青红皂白陷害我蒍家,这肯定是有人从中作梗,你们说,是什么人!?” 他这么一说,蒍家的人立刻应和说:“还能是什么人,斗家的人!” “对对,斗家的人!” “没错,是斗家的人,肯定是斗祁!” 蒍宏说:“没错,有像斗祁这样的奸/臣在王上身边,我蒍家又有像蒍吕臣这样不争的宗主,我蒍家,如今危在旦夕了!我楚国,如今也危在旦夕了!各位蒍家的人,都是我楚国的铮铮好男儿,楚王被斗祁迷惑,我们怎么能坐视不理?!” 蒍宏说的是慷慨激昂,仿佛是个忠臣,只是旁人不知道,其实蒍宏是准备狗急跳墙了,如今蒍吕臣下狱,吴纠又找来曹孝对峙,蒍宏才是那个真正贪/污的人。 说起来,蒍宏是蒍吕臣的叔叔,他比蒍吕臣长了一辈儿,本以为自己会做宗主的,哪知道他大哥去世的时候,竟然把宗主的位置留给了乳臭未干的蒍吕臣,蒍宏自然十分不甘心。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