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定了,曹刿这才说:“那刿先行退下了。” 齐侯挥了挥手,说:“去罢。” 曹刿作礼之后,退出了路寝宫的大门,他一走出去,就看到了站在外面的吴纠,吴纠站在大殿外面,半个时辰了还在等待着,并没有离开。 曹刿出来,与吴纠作礼,说:“公子。” 吴纠也回礼说:“将军。” 曹刿看向吴纠,说:“公子何必趟这趟浑水,还是回去罢。” 吴纠说:“并非是蹚浑水,也并非要提出无礼的要求,纠不过是想/做一个人父当做的事情。” 曹刿一愣,随即笑了一声,摇了摇头,便走了,因为吴纠戳到了大家的痛楚。 人父当做的事情是什么,谁也不知道,曹刿幼年时便孤苦伶仃,他的惊世鬼才都是通/过这些孤苦打磨出来的,曹刿没体会过这份感情,何止是曹刿,贵/族们你争我夺,儿子都恨不得爹立刻去死,更没体会过这种感觉。 曹刿走了之后,过了一会儿,寺人便走出来,笑着说:“君上请公子。” 吴纠走进去,齐侯正负着手对着路寝宫的地图仔细的看,看到吴纠进来,展了一下黑色的袖袍,招手让吴纠过来,笑着说:“二哥你看,这便是冬狩的地形图,何其壮观,如何?” 吴纠拱手说:“确是壮观。” 齐侯笑着说:“以二哥看,能不能威震诸侯?” 吴纠又拱手说:“以君上威严,自可威震诸侯。” 齐侯再次笑了一声,抬起头来,理了理自己黑色的袍子,说:“二哥今日如此听话儿,尽是捡好听的说,孤当真不适应呢,二哥有话直说罢。” 吴纠抿了抿嘴唇,说:“纠想恳/请君上,让雍巫再见荻儿一面。” 齐侯缓慢的在席上坐下来,伸手放在案上,轻轻的敲击着案子上的地图,淡淡的说:“雍巫狡诈,二哥最清楚这点,孤不是不想荻儿再见雍巫一面,而是不放心,二哥明白么?” 吴纠说:“纠明白,纠愿意以项上人头担保,请君上让雍巫再见荻儿一面,若有差池,纠愿君前领死。” 吴纠说的很淡然,齐侯额上青筋一蹦,淡淡的说:“孤并非不近人情的人,只是孤发现,很多近人情的事情是费力不讨好的,如今二哥或许听不明白,但日后会明白的……荻儿乖/巧,孤也十分疼爱,这件事儿,孤不忍心驳了二哥的心意,这便答应了,你去罢。” 吴纠立刻拱手说:“谢君上。” 齐侯摆手,吴纠再拜就出去了,他出去之后,赶紧让人备马,去牢/房接雍巫出来,毕竟荻儿是不能去牢/房那种地方的。 有了齐侯的召命,没两天这个事情便办好了,雍巫被人从牢/房/中接出来,手脚都带着镣/铐,很快进了宫,安置在一个房间中。 吴纠领着小荻儿,很快也到了房间门口,房门外面有许多士兵把手,看起来非常森严,一只蛾子恐怕也飞不出去。 吴纠走到门口,士兵就将锁着的大门打开,吴纠领着小荻儿走进去,一眼便看到了坐在案前的易牙。 易牙双手的镣/铐暂时摘掉了,他身前的桌案上,摆着许多菜肴,是易牙亲手做的,还有一碟子裹/着晶亮蜂蜜的糖葫芦。 荻儿看到易牙,高兴坏了,“哒哒哒”的跑过去,一下扑在易牙怀里,易牙今日清瘦了许多,被荻儿这么一扑,险些仰过去,连忙伸手接住,笑着说:“荻儿,让爹爹看看。” 荻儿搂着易牙,说:“爹爹你不是好孩子,爹爹都瘦了,是不是没有好好次饭饭?” 易牙笑了笑,低声说:“爹爹当然没有荻儿好,荻儿是好孩子,所以要乖乖听话,你要听义/父的话,知道么?”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