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拊掌而笑,连道三个“好”字。 郭公公细观帝王神色,见晟广帝好似一直看着少女手中的红花, 他便欲走上前去把那掌中红花捧到帝王的手中。 谁知刚刚迈开步子却被晟广帝扬声制止。 郭公公止步躬身而立。 晟广帝绕过桌案走到红衣少女身边,一手拿起红花,一手拉了少女起身。 “原来是你。”晟广帝朗声笑道;“可是长大了不少。” 郑惠冉朝他飞快地瞥了一眼,半垂着头娇羞道:“没料到圣上竟是能够一眼认出了我。” 她这话用词并不算谦恭。可晟广帝非但不介意,反而哈哈大笑,拉着她的手也一直没有松开。 冀茹见了这一幕,双眸圆睁冒着怒火。 她也已经长大。身为公主,她见过的宫中争宠手段不少,却万万没想到有一天自己自小一起长大的玩伴会对父皇做出这种事情来。 听了郑惠冉的话,冀茹冷哼一声,不轻不重地道:“以前你就这般蒙面纱跳舞过。如今再来一次,谁不知晓是你?”想想又道:“你先前都说了自己是‘惠冉’,再猜不出来可真是见了鬼了。” 孟淑妃赶忙遥遥地瞪了她一眼。 冀茹闷闷地吃了两口菜,把筷子一抛,“没胃口。我先回去了。” 说罢,她朝晟广帝和俞皇后行了个礼便当先离席。 郑惠冉给四公主冀茹做了数年伴读,这事儿在场所有人都知道。故而大家也就明白冀茹的心里有多不舒服,没人去说她半个字儿的不是。 只是冀茹这一走,晟广帝却也借机说自己已经吃饱,让大家尽情享用美酒佳肴,他则先行离席。 晟广帝离开没多久,郑惠冉还没来得及出屋,就被去而复返的郭公公给请走了。 郭公公是陛下面前最得力的人。郑惠冉这般往后面行去究竟是为何,所有人都心中有数。 郑贤妃端起手边的酒抿了一口。又忍不住朝晟广帝离开的放心看了眼。回想着他眼中的惊艳,她将口中的酒慢慢咽下。 苦涩难当。 不过,十分值得。 如今她容貌衰败,宠爱早已不复当年。冀符不被看重,虽成了亲,却还不成气候。至于郑家,侄子郑胜章如今还未放出来,生死未卜。兄长停职被查后,郑家也四处打点过。只是时常有坏消息传来,好消息却寥寥无几。 满打满算,如今郑家也只能依靠着她和父亲郑大学士了。 只是,她这边已经不稳靠不牢固。为了父亲那边不至于举步维艰,只能提携郑家其他人。 可惜的是郑家三代单传。剩下的只有女儿家,没有男丁。 当年郑惠冉想要讨好洪都王府世子吴南义时戴着薄纱舞了一曲。晟广帝虽不喜郑家这般行径,却也赞她屋子曼妙。 自那一刻起,郑贤妃便知道,这个侄女往后应当能够帮自己一把。 旁的她也不多求。 只希望晟广帝能够渐渐失了对那冀行箴的宠爱,提携冀符、重用冀符。只要冀符能取而代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