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当年的大户人家,问问当年有谁丢过孩子不就是了。” 王尚书快速地看了林绍璟一眼,心想,对啊,这男子身上有个特殊的胎记,他刚刚看过的。圆形的,红色的。又是富贵人家出身,定会非常—— 等下,圆形的,红色胎记…… 怎么感觉有些熟悉呢,似是在哪里听到过。 “大人,您觉得呢?”徐子愈在一旁又问了一句。 王尚书连忙回过神来,笑着说:“对啊,这胎记的形状如此特殊,保不齐很快就能查出来。子愈,这事儿就交给你去办了。” 心想着,想不起来就算了,估计是他记错了。 徐子愈却面露难色。 “嗯?怎么了?这事儿算是一件美差了,若你能找出来这孩子的身世,说不得就立了大功。”王尚书有些不解。 这事儿皇上都亲自过问了,说要给林将军一个交代。 只要办得好,定能在皇上面前露个脸。 他这是在给年轻人机会,怎么这个年轻的官员看起来挺机灵的,这会儿又犯轴了呢? “下官的确很想参与,可下官手上还有赵大人交给我的一个案子。实在是刚入刑部,能力有限。既然这事儿发生在京城,或许咱们可以跟京城府尹一起去查。” 王尚书找人心切,一下子给忘了,一拍脑袋,说:“你说得对。其实这事儿本也应该交给京城府尹才对,只是恰好被赵大人遇上了,把人带了过来。” 徐子愈全程面无表情,眼神没有往别处看,一副非常端正的姿态。 刚及弱冠,受到上司的赞赏却不卑不亢,一看便觉得此人以后将成大气。 接下来,王大人便找京城府尹商议此事。 对于刑部而言,这件事情算是查清楚了,可对于整个京城而言,这事儿才刚刚开始。 今日已经是腊月二十四,正是一年之中最热闹的事情。 走南闯北去谋生活的人,回京述职的人,全都归家了。 就在这样的时候,闹出来将军府的这事儿,大家可不就讨论起来了么。 或许将军府在满京城的权贵中不算什么,但对于普通的老百姓而言,这可是一个大官。 人家可是将军,那将军府都屹立朝堂几百年了,厉害着呢。 对于普通人来说,或许这将军府比那些新兴的权贵还要厉害一些。 不仅在家中说,在街上说,还有人跑去茶馆酒肆说。 “听说了么,将军府的三少爷竟然是个冒牌货,真的早就死了。” “啊?真的假的?这种事儿我原以为只有书中才会出现,没想到现实中也会有吗?” “当然是真的,我今日亲眼所见。我见林将军从刑部出来了,后面还有个大人问他那个假儿子怎么办。” 坐在旁边桌上的人原本没什么反应,一听这话,全都围了过来。 “兄台,你当真亲眼见到了?” 说话之人略显得意地说:“那当然!” “兄台,快说说,快说说。那林将军怎么说的?” “林将军啊……”那人卖了个关子后,说,“林将军哭得那叫一个伤心,险些没站稳,还是我扶了他一把。” “啊!林将军真可怜。” “谁不说呢,听说林将军最喜欢的就是这个儿子。可真是没想到,儿子竟然是假的。” “哎,这位假少爷也真可怜,活了二十年,突然被人告知不是林将军的亲生儿子。” “是啊,怪可怜的,这从高处突然摔在地上。” 有人不赞同,说道:“可怜什么,想他绝不是什么富贵人家的孩子,偷偷享受了这二十年的富贵日子,也该知足了。如今不过是回到自己原本的生活罢了。” “我赞成这位兄台的话。想咱们这些人,谁不是生下来就是个普通人,受苦受累的,这位少爷说不定家世还不如咱们呢。这不就是偷来的人生吗?” 刚刚说话的人又开始反驳这些人。 “人家当时不过是一岁的孩童,哪能决定自己的人生,被人跟亲生父母分开,该多么难过。” “就是啊,我还听说那将军府的夫人特别坏,常常打他,他在将军府未必就过得舒服。” 另一拨人又开始跟他们吵了起来。 “管他是不是自己决定的,总之他就是偷了将军府少爷的人生,享了福。” “对,他就是白白享了二十年的福,也该知足了。” “好了,大家都别吵了,他到底会如何,还得看将军府的意思,咱们就等着吧。” “还是这位大兄弟说得对,咱们就别瞎操心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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