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的小少爷得了风寒,身子骨弱了,头几年的时候没少折腾了。 当年下手的时候倒是痛快了,但事后想想却也总觉得不踏实,虽没有留下什么痕迹,更没让老爷和夫人抓住什么小辫子,但做过的事情总是会留下影响。 儿子对此是一无所知,可那般坦坦荡荡的一个人,就像一朵太阳花一样,永远向着光和热,她这心里头隐秘的黑暗和龌龊,总归是不堪的。 是以,不管是在柳州城,还是在京城,这么多年了,她自己在面对儿子的时候都觉得隔了一层,不敢太靠近,也不敢戳破。 她这辈子若真要享受天伦之乐,除非是把那些事情都忘了,或者是寄希望于孙子,对于燕县所有基本上都不清楚也不知道的孙子。 不过这孩子时间安排的也太紧张了,她也就是隔三差五能在用晚膳的时候哄哄孩子,这孩子更亲近的当然还是父母了。 中秋节的夜是热闹而美好的,神州大地,不少地方都在庆祝丰收,而魏时之前安排去安南国的人,已经带着画和稻种在奔往大靖朝的路上了。 不过这样的热闹和美好只是大部分人的,还有一小部分人,无论丰收,还是灾年,都活在温饱堪忧的日子里,相比灾年,丰收的年景更容易能够讨得到饭,怎么也是能让人高兴的。 魏时现在根本就腾不出手来,又或者说是根本就没有能力管这些事儿,京城里的乞儿有很多,除了西城不太常见之外,其他三城随处可见。 魏家的玩具铺子已经走上正轨了,但还是供不应求,在没有办法仿制的情况下,不少商人选择进货,然后运往别地去卖,照样能从中赚到不少的利润。 自己吃肉,也给别人喝口汤,魏时对此是乐见其成的,只是能进到货的商人不多。 在把核心技术以外的东西外包出去之后,人手照样是不够用的,京城这边的市场都还没有饱和呢,能让其他商人运往别处去的发条玩具实在是不多。 魏时有心开两个作坊,从京城十几岁的乞儿当中选出十多个来,有那个天分的就学木匠,没有的便是在作坊里打个杂,也总是能糊口的,总好过做乞丐。 只是他去南城和北城转了一圈儿,南贫北贱真不是说假的,这两个地方贫民多,乞儿也多,从而也滋生了不少犯罪和暴力。 父母打孩子,孩子之间相互打架、打群架,这些在南城和北城仿佛已经是司空见惯了的事情,还有一些十几岁的少年就已经做扒手的。 不讲卫生、说脏话在乞儿当中,甚至在一部分贫苦人家里,这已经是最浅显的问题了。 前世今生,魏时也没跟这样的人打过交道,十几岁的人,生活习惯是可以改的,但是品性改已经很困难了。 来回溜达了一圈儿,魏时不得不打消自个儿的想法,想要招人进来,还真不是随随便便贴张招聘的单子就能完事儿的,真要是把品行恶劣者招进来,就不是养个人那么简单的事儿了。 所以就算是缺人手,就算是想要帮一帮这些年少的乞儿,在没想出好的办法来之前,这些都暂时不能安排。 倘若朝廷能将这些人管理起来就好了,能力如何,品性如何都能查得到,那也就好招人了。 现在只能是从奴仆里边招人了,没办法,只开一家作坊,需要的人数是有限的,而手底下的工匠们,已经多代都是奴籍了,七大姑八大姨的亲戚也都在奴籍里头,真要让他们招人,全都推荐的是自个儿亲戚。 这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都是夫人嫁妆里带来的奴仆,在府里头打杂,在庄子上伺候土地,真不如做工匠舒服。 毕竟男主子有多重视工匠,众人都是听说过的,据说第一个发条玩具做出来的时候,那五个工匠每人都得了十两银子的赏银,平时的月银就要比大多数下人高出来,隔三差五又有赏银赚,所以也都不嫌弃做工匠苦和累了。 魏时在管人和挑人这方面是真不成,经营方面那也是个门外汉,这些基本上都是夫人来管,夫人想安排谁就安排谁,他一般都是提出个设想,然后夫人帮他去达成。 这第一个作坊也是如此,如果说魏时之前还想着招乞儿和贫民,只是实地考察之后,觉得不合适,才打消了想法,那夫人打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用奴籍之外的人。 这么重要的工艺,玩具铺子的流水那么大,成本又不是很高,这中间的利润已经远超她名下的那些良田和铺子了,这就是个挖不尽的金矿,当然得要好好守着了。 用奴籍之人,那才放心,不怕人跑了去,也不怕把这样重要的工艺泄露。 倘若用乞丐或者是贫民的话,风险就大多了,万一被人给收买了,万一眼红这么大的利润,跑出去自己也做发条玩具卖,那这‘金矿’可就守不住了。 第116章 二更 从安南国带过来的稻种,光是看米粒的大小,就跟大靖朝现有的稻米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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