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终?” 她顿了一顿:“何况,难道你以为母后对你日思夜想,终将你寻回,为的就是要再将你胡乱嫁了出去?那穆侯隽拔不群,堪称英雄,与你人材相配,更难得他对你一心一意,乃至以宗室之名向母后立誓此生独妻你一人,如此之人,你何处去寻?你为何就是固执己见?玄,倘你真的留家守宗,孤独老去,母后死了,也是不能安心!” 她凝视着阿玄,双眸渐渐泛出泪光:“你想想,秭地那位将你养大的义父,倘若他也是想你孤寡此生,当初他为何不叫你继承他的衣钵成为巫女?他分明也是爱惜于你,盼你一生圆满。你如今竟瞒我竟做出如此之事!幸叫我得知,及时加以阻拦,否则如何收拾?” 阿玄心乱如麻,听到息后提及僰父,忍不住鼻头发酸:“母后……” “玄!母后虽无用,但男子是否赤诚待你,母后还是辨的出来。你听母后一回,勿因一时置气,做出日后后悔之事。” 息后将阿玄搂入了怀中,柔声劝道。 阿玄面庞靠在母亲温暖柔软的怀里,闭上眼睛,心中无数的委屈、郁懑、无奈,忽然齐齐涌上心头,眼泪一下滚了出来,抱住息后的腰肢,恨恨道:“母后,你只说他如何如何好,你根本就不知道,他一向逼迫我照他的话行事,欺负我,我实在不甘心……” 息后轻拍她背,哄道:“他如何欺负你了,你告诉母后。” “他……” 阿玄顿了一顿。 那些过往之事,虽然叫她想起便觉心中发堵,但若真叫她对着息后诉说,她却又说不出口了。 她不再说话,只将脸埋在她的怀里,一动不动。 “玄,母后知道你从前受了很多委屈,你若想哭,哭出来便是,哭出来了,心里便会好受些。” 息后不再逼问,只抱着她,仿佛她还是个孩子似的,温柔地轻拍她的后背。 阿玄紧紧地抱着母亲,闭着眼睛,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良久,心里终于觉得舒服了些。 息后将她扶起,轻柔地为她擦拭面颊上的眼泪。 “母后,倘若你一定要我嫁,我也不想让你失望。只是婚期要定在三年之后。” 她双目还含着些泪花,望着息后:“我才回母后身边不久,我想多陪你几年,不想这么快就出嫁。” 倘若女儿出嫁了,若无大事,这一辈子,她能回来的次数,恐怕确实只是寥寥了。 息后迟疑了下:“玄,母后也想多留你些日子,只是倘若定下了婚约,三年之期,有些过久,恐怕穆侯不应……” “他不应,那就作罢!”阿玄手背抹了抹眼睛,道。 息后摇头,抬手,一根纤纤玉指轻轻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又任性了!” 她想了下:“这样吧,我和他商议下,看能否将婚期定为一年之后。如此,女儿你既能再多陪我些是时日,婚事预备也能宽泛些。” 阿玄再待开口,息后摇头,止住了她:“你莫再多说了,就这样!” 阿玄咬了咬唇,心中不甘,又是无奈,当晚在床上辗转反侧,彻夜无眠。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