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等我寻机会,我带你和阿母逃走,我们寻个清静的地方,我能养活你和阿母!” “傻阿兄,这天下,哪里又有什么真正清静的地方?”阿玄微笑道,“好在那个穆人将军已经答应了,等到了狄道,许我继续行医,不会勉强我婚配,到了那里,再慢慢想以后的事吧。只是阿兄你……” 她忽然留意到隗龙一侧面颊上竟似活生生地少了一小块皮肉,有些吃惊。 “阿兄,你的脸怎的了……” 她忽然明白了。 为了防止战争中俘获的被用以劳役的他国士兵逃走,战胜的一方,往往会他们的脸上打了用以辨认的烙印。 隗龙摸了摸脸,不以为意:“无妨。我怕被人认出,索性挖去了一小块皮肉,早已好了。” 借着月光,阿玄又见他赤着一只脚,另脚上的那只草屐也破的露出了脚趾,想他死里逃生餐风宿露一路终于追到此处的艰难,心中感到微微酸楚。 “阿兄,白天你若混在队伍里同行,小心不要惹人注意。” 隗龙点头:“我知道,我会小心。” 就在此时,阿玄听到毡帐的方向忽然传来一阵喧哗的声音,仿佛有人高声在唤着自己,声音听起来带着焦急,和隗龙对视一眼,忙道:“阿兄你自己小心,我去看看。” ☆、9.穆侯之诺 阿玄快步而归,看到地上躺了个人,边上有个汉子,神色焦灼万分。 睡在帐里的女人们都已被惊动,纷纷出来,附近的许多秭人也围了上来。 “快救我兄弟!他方才被蛇所袭!” 汉子看到阿玄,厉声大喊。 阿玄从前并不认得这人,如今也只知他原本来自秭国的历地,被人称为历黑。 这一支被迫北迁的队伍,刚开始的时候,来自各地的秭人是散乱上路的,后来慢慢地,按照不同地域,内部也形成了几个团体,有时为了争夺下发的口粮,或是为了过夜能抢到一块相对更好些的地盘,来自不同地方的秭人会发生冲突。 通常这种冲突都是在秭人内部解决的,方式自然是弱肉强食,受了欺凌的秭人,也绝不敢因此而向穆国人请求帮助。因一旦将这事捅到穆人的跟前,就意味着让自己和剩下的所有秭人都站在了敌对的立场。 在一个群体共处相对封闭的环境中,这将是一件很可怕的事。如今在路上,有穆人军士在旁远远盯着,对方可能不敢做的太过火,但一旦到了狄道,没了时刻在旁的监管,到时会遇到什么样的报复,那就难讲了。 更何况,即便穆人出手干预秩序,最多也不过是将领头人捉去施加一顿鞭刑而已,过后,弱的一方暗地里可能还会遭到更多的报复性欺压。 上路已经两个月了,这些阿玄自然看在眼里。 赤葭人数少,且多是老弱妇孺,而历地人却仗着人数众多,这一路上,少不了欺凌赤葭人,赤葭人不敢如何,敢怒不敢言而已。 阿玄知这历黑是历地人的头子,平常对此人印象很是不好,但一码归一码,听到有人被蛇咬伤,别的也不及想,急忙蹲下去察看伤者。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