亩地,就要收取六十斤粮食作为报酬。 原本这个决定没错,今年各地确实粮食歉收,一片哀嚎。六十斤粮食不算多,没办法顿顿吃饱,可起码不会饿死。 问题是,其他人家歉收,云家没有。 看着地里金灿灿的一片,哪个人不是心如刀割? 有些人自认倒霉,决心明年一定要改分成。有些人不安分,今年就想分一杯羹。 他们的理由也很充足,“庄稼是我辛辛苦苦侍弄的!要不是地种的好,怎么会大丰收?” 至于云家不定期提供肥料这回事,他们已经选择性遗忘。 或者说,故意不记得,因为想把功劳揽到自己身上。 农户耍赖,云毅当然不答应。 争执间,有人气急推了一把,结果把人推到地上。 胳膊先着地,受了不小的冲击。最后关节脱臼,脸也被磕伤。 听说事情经过,云烟怒极反笑,“他们也不去外面瞧瞧,多少人想找份工作找不到?云家雇佣他们种地,没人感激就算了,竟然结了仇。” 田玉龙低声道,“有些天生是白眼狼,养不熟。” 他真心觉得,如今愿意提供工作、给口饭吃的,那都是大恩人。 云烟眉眼冷了几分,“你刚才说,农户暴动是受人挑拨?” “对。”田玉龙认真道,“有好几户农户突然爆发,像是有组织、有预谋。正常情况下不会发生这种事,云家提供的待遇一向优渥,多少人抢着找活干。” “去查。”云烟嗓音不带一丝温度,“把他们的嘴巴撬开。” 田玉龙迟疑着表示,“农户相互之间都认识,恐怕不会轻易开口。” 云烟掀了掀嘴角,“说实话的奖励粮食,不怕他们不动心。” “是。”田玉龙低头,领命而去。 云烟看着床上躺着不动的某人,轻轻掐他脸颊,“说好要低调的呢?怎么把自己弄进医院了?” —— 另一边,村民们聚在一起,不安地说着话。 “不是说了好好谈?怎么动起手来了?” “上火了呗!不是我说,二柱子也太莽撞了。” “其实云家挺好的,每年分成还是给固定粮,都让咱自己选。” “哎,这回闹出了大乱子,明年云家该不会不要咱们种地了吧?”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急了。 “那可不行!我全家都指着这口吃的过活!” “我只会种地,别的什么都不会。不让我种地,难道要我喝西北风?” “家里存粮快吃光了,就等着新粮下锅!” “娃都饿的皮包骨头了。要是明年连一亩六十斤粮食都弄不到,一家人只能坐着等死!” 说到后来越发不安,所有人开始相互指责。 “不是说了跟云家人好好谈?能多给粮最好,不能就重新签合约,把分配方式改了。” 旁边一人嗤笑,“现在装的人模人样,当时云家坚决按协议办事,你可比谁都着急。还当场大骂云家没良心,吃人血馒头。” 被指责的村民老脸一红,讷讷说不出话。 按照去年的行情,一亩地能产200多斤小麦。农户收六十斤粮,相当于拿三成。这个比例放哪儿都合适,谁都不会心生不满。 可是今年丰收!一亩地足足有四五百斤小麦!六十斤粮立马就有些不够看。 农户不会想,今年土地歉收,隔壁种小麦,一亩才产130-140斤。换做别人,每亩60斤就是四成多的产出。 他们只知道,云家赚大发了,他们吃大亏了,一定要为自己讨回公道。于是脑子一热,正面起冲突。 等到事情结束,冷静下来一琢磨,发觉不对劲。 怎么就起冲突了呢? 不怕丢工作吗? 没了他们,多的是人想给云家种地。没了云家,他们家无余粮,明年说不好会饿死。 “行了。”一位老者拿着拐杖用力敲击地面,示意他们闭嘴。 “村长……”村民纷纷收声。 “就说二柱子性子直,做事鲁莽。之后好好道个歉,再送些腊肉作为赔礼。”老者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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