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楚韫教出来的。 年少时她脾气不好,无理取闹的时候又多。连着赵帝都拿她没法子更别说是夫子里,最后还是楚韫看不过去,连着拦了她几日。 留下来精进棋艺。 总之那段被折磨的日子,赵灵星也没少小声念叨楚韫。 “陪你练练手。”楚韫把黑棋放在她的手边,不容拒绝,“请。” 赵灵星小声嘟囔,“早知你要让我出来对弈,我便不起来了。” “早知也无用。”楚韫笑了笑,“落棋。” 夜深人静,不是在夏日,连着虫鸣的声音都未有,只是偶尔传来落子声。人影成双,映衬在皎皎的月光下。 赵灵星手执黑棋,黑棋举在手中,迟迟未落下。她观察棋局,早已无路可行。 她蹙了蹙眉,把黑子放回了棋笥里,完全放弃,“哪有人下棋是如此步步紧逼,到处都是圈套的。” “你太欺负人。” 楚韫笑着看她,“这就放弃了?” “不下了,赢不了你。”赵灵星拒绝。 她这个未出山的徒弟,还是不要跟修炼成精的师傅对弈了,一点意思也无。 “想赢我?”楚韫弯了弯唇角,眼底的笑意有些深。 “嗯!”赵灵星点头,“不然,哥哥让让我?” “也未尝不可。” 赵灵星单手拖着下巴,眼眸眨的晶亮,“快说,要如何才会让我。” 楚韫慢悠悠的看她,“过来。” 赵灵星听话的坐到他身边去,“怎的了?” “就是想,让你再说一次。”楚韫拉长了语气,低低的在她耳畔说话,透着雅痞,“夫君。” 赵灵星的脸颊蹭了一下冒了红,“楚韫,你何时能正经些!” 楚韫摊了摊手,“我如何不正经了?” 他们可是在正常不过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就是不正经。”赵灵星嘟囔道。 楚韫修长的手指点了点桌案,看着美人绯红的双颊,他弯了弯唇角,“阿星是,唤否?” 赵灵星纠结。 在对弈这事上,她就从未赢过楚韫。 赵灵星的想法便是,输多了,总是要赢回来的。 她是个性子倔的,总是想赢一回,赢很多很多回。 就是有些开不了口。 还不等赵灵星花费时间酝酿些情绪,楚韫目光看向凉亭外,轻弯了眉眼,带着些漫不经心,“阿星,降雪了。” 不知何时落下点点白雪,翠绿的枝芽上都凭空装点了白色,凉亭檐角上,古典红和雪白相撞,红梅独放,占遍花间芳华,在逐渐明亮的月夜了,饰着一地的温柔。 是初雪。 赵灵星惊呼了一声,小跑出了凉亭。她在月光下伸出手,手心里很快便落了点点的雪花,融化在手心里,温度还有些凉。 她看弯了眉眼,接着雪花仿佛也是这世上最欢喜的事。 小姑娘红色的斗篷上染了雪,精致的眉眼低垂,细细的看着掌心里的雪,回眸一笑时,正是应了那句,六宫粉黛无颜色。 楚韫无奈的摇了摇头,行至她身边,将她身后的兜帽戴了起来,“这风雪夜,莫要贪玩。” 赵灵星牵住楚韫的手,唇边绽出笑,“方才下了不久,不碍事的。” “你呀。”楚韫轻轻点了她的眉心,“在你爱胡闹的,就未有碍事的。” “说的也是。”赵灵星点了点头,她眼睛都离不开雪景,十二月的雪让人等得久了些,却也让人更期待了些,“这儿真美。” “嗯,美。” 楚韫的目光未从她身上移开过,说的不是雪景,是她。 “我也觉得。”赵灵星回眸看他,弯了眼尾,里面含了无数的情意蔓延,“夫君。” 她说出那两个字时,声音轻柔,似这冬日里终落下皑皑白雪,美不胜收。 楚韫怔了怔,“你方才说何?” “好话不说第二遍。”赵灵星俏皮的吐舌。 “再说说。”楚韫不让这个话题翻篇。 “就不。” “真不?”话音刚落下,他就靠近了些。 她眼前的雪景都被他挡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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