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玉佩原是赵帝给柳贵妃的定情信物,有了赵灵星之后,柳贵妃便把玉佩再给了赵灵星。 这玉佩跟了赵灵星几年,当初她在宫里被当做透明人时,都是那玉佩陪着她的。 当时年纪尚小,几个宫人觉着她好欺负,便抢走了那玉佩,当着她的面,将玉佩狠狠的摔在了地上,玉饰碎在碎石路上,那一声清脆的声音,仿佛镌刻在了骨子里,透过血脉,是她这辈子都忘怀不了的。 她跪在地上,攥着那碎玉,碎玉凌厉的边角划过她的指尖,血沿着边缘缝隙渗了出来,她却是一点都感觉不到疼痛。 碎语难全,也难以复原。 她自问未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也未伤害过任何人。 她只是想护好母妃的遗物。 这竟然也成了奢求。 那一日便成了梦魇。 笼罩着她的所有,躲在这深宫的角落里,世界好似失去了所有的声音,静的很。眼前都是黑白,她看不到希望,也看不到救赎。 偶然一日,是楚韫凑巧来倾云宫瞧她,若是他在来的晚一点,她便也要同柳贵妃一般,消失在这人世间了。 毫无牵挂的。 那时赵灵星已是说不出一句话了,日日脸色都是苍白的,甚至于说不出一个字来,只会怔怔的看着人。 无论楚韫如何耐心的诱/导,她也不予任何的回应。 他放心不下,偷寻着办法来陪她,又经过了几个宫人的打听才知晓了事情的始末。 那日赵灵星记得,楚韫拿出那个小锦盒的时候,少年的眉目里带着疲惫,却是掩饰不住的欢喜,将那玉佩缀在她的腰间,“阿星要开心些,哥哥把玉佩寻到了。” 之后,她身上带着那一块玉佩,是楚韫给她寻来的。 不是相同的那一块,但相似度十之八九,远远看去是无人能识的出来的。 赵灵星攥着手上的那块玉佩,牢牢的握在手心里,迷茫的眼神才逐渐聚焦,“给我的?” “嗯。”楚韫颔首。 “为什么?”赵灵星说话的声音有些哑,“嬷嬷说了,深宫里所有的人,都是带着目的的,有所图。可我已经没有什么能让你图的了,母妃给的玉佩被摔碎了,我没有贵重的物件了,你不必如此。” “图你欢喜。”楚韫揉了揉她的发顶,“我们阿星,要快乐些的好。” 她从来都不是想要去争抢什么的人,可是却在那一声碎玉之后明白了。 只有强大,唯有强大,才是在这深宫里存活下的方法。 她想要活的好的,想要没有人敢再像今日那般,如此对待她。 她所有的张扬肆意,都要—— 在这这一日盛开。 赵灵星养了之日的身子,从楚韫那知晓了赵帝的活动时辰,大概的路线。 尚在年幼,她拿着玉佩,在赵帝的必经之路哭诉,孩童心性,任谁也想不到那些都是她计划好的事情。 要什么,都是她自己一步步争取来的。 如此,宫里的安乐公主的名声,才逐渐起了。 一起,不衰。 —— 晚间。 楚韫哄了她半天,又让小厨房的人准备了好几道她喜欢的点心,千方百计的,才让她的心情好了些。 赵灵星眼睛都是肿着,连着小巧的鼻头都泛着粉色,可怜又可爱。 她咬着一块绿豆糕,小动物似的进食,语气里还是有些担忧,“那该如何是好。” “你无须担心这事,交给我便好。”楚韫把糕点推的离她近些,“下回若是出了事,唤人去寻我,别自己闹脾气。” 赵灵星吃了两块也不想再用了,她用绣帕擦了擦手,亮莹莹的目光看着楚韫。 “怎么了?” 赵灵星在椅上转了个方向,红唇一角微弯,尾音温柔,缱绻而绵长,“哥哥。” 楚韫被她突如其来的模样,勾的喉咙间一紧,“嗯?” “抱我呀?”赵灵星张开了双臂,衣袖拂开,带起了一阵玫瑰香,桃花眸里潋滟着情意。 楚韫失笑,便知她又要闹了,语气里满是对她的纵容,“你呀。” 他伸手拦住赵灵星的纤腰,动作间不敢用力,轻柔无比,毫不费力的将她抱了起来。 赵灵星顺势勾住他的脖颈,倚靠在他的胸膛边,还很惬意的寻好了位置,甜而糯的嗓音带着少女独有的娇俏,“哥哥真好。” “好什么?”楚韫失笑,她总是如此,都是些小心思,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