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也没人。 “池砚西?” 她喊了一声,却没听到回应。 心里忽然有点空。 一直到顶楼时,才看见一束光透出来,池砚西正背对着她坐在椅子上。 光洒在他身上,莫名的温和。 好似从悬空之处跌入一团柔软棉花。 约莫是终于听见声音,池砚西转过身来。 沈墨这才看见,他手上正端着一杯酒。 酒液晃动,沈墨揉了揉眼睛。 “怎么醒了?” “睡不着了。” 池砚西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玻璃杯,起身过来,直接把人抱起来。 “不困?”他抵着她额头问。 沈墨靠在他肩窝,点点头:“嗯。只有一点点困。” “你怎么不睡觉呢。” 因为是刚睡醒,她的声音懒懒的,带着点儿不自知的娇软。 池砚西双瞳中霎时染上层看不见底的情绪。 本来借由酒精压制的欲念土崩瓦解,排山倒海而来。 声音低哑得不像话:“睡不着。” 沈墨有些困倦地慢悠悠说:“你在想什么事情吗?” “嗯。”池砚西:“是在想。” 沈墨撑开眼皮,忽然想起来今晚池砚西是见过文澜的。 文澜……居然要结婚了,他是在因为这个睡不着吗。 沈墨不可抑制地想。 他是高高天上星。 沈墨从前未曾想过以后会和池砚西这样的人站在一起。 而她只是埃埃尘中土。 时间太久,关于上辈子的那个梦到底是真是假已经分不清。 就像一个人在漫无边际的黑夜独行时,忽然起了阵风,吹散了阴沉沉的乌云。 月亮散着光,拨云可睹。 她抬头时,那轮皓月忽然从天上调跳下来,化作人形。 朝她伸出手来。那人说,来,跟我走。 从此再无漫长黑夜。 她也是颗有自己微光的小星星。 池砚西直接抱着沈墨坐在单人沙发上。 “我的衣服……”沈墨忽然小声地嘀咕了一句。 池砚西笑了声,贴的近了,沈墨甚至清晰感觉到他胸腔振动。 “我换的。”声音很轻。 沈墨愣住,眼神僵硬地抬头看向他。 池砚西捏她脸:“是阿姨帮你换的。” “文澜……”沈墨声音很小:“她要和谁结婚啊?” 池砚西有些好笑地看她,只以为小姑娘是简单的八卦。 “你认识的。”他道:“是陆临。” 沈墨呆住:“陆临?” 怎么可能会是陆临? 虽然从陆临的话中能听出来他和文澜的关系确实复杂,但陆临今晚的表现,一点都没有要和文澜结婚的迹象。 反而有种被当替代后抛弃的颓丧。 池砚西继续说:“他们很早就在一起了。陆临没告诉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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