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动,密州瘟疫,真是多事之秋。”拿过太子拟的条陈看了,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你虑的很周到。”对太子处理政事的能力显然很满意。 太子犹豫了下,硬着头皮又呈上另外一份,“陛下,这是翰林院和兵部拟定的考试题目。” 皇帝脸色一变,怒气隐现,“提起这件事,朕便想拎过李颎这个臭小子,亲自痛打他一顿!这何相家的幼子就不说了,阿颢、阿颁都得到过朕的允许,只有李颎这个臭小子,胆敢留下封书信知会朕,他自己跑到安远侯府求婚,还宣称是奉了朕的命令去的!你说说,像他这样,该不该乱棍打死?”说到后来,皇帝声色俱厉。 太子惊骇已极,忙跪下替淮王求情,“父皇,念在小颎年纪无知,您就宽恕他这一回吧。” 皇帝拍拍御案,“甘陕地动,密州瘟疫,你这做大哥的在为这许多政事繁难犯愁,他不会帮忙,只会胡闹添乱!” 太子苦苦求情,为淮王辩解,“父皇,小颎平时很懂事,帮了孩儿许多,这回他一时糊涂……” “一时糊涂,终身大事也能一时糊涂么?”皇帝冷冷的质问。 太子心中一凛,低声道:“或许小颎是真的喜爱江姑娘呢?” 皇帝语气缓和了下来,“要是他真的知慕少艾,对峻熙的女儿痴情一片,那还算有几分道理。否则的话,他既敢戏弄朕,又要戏弄朝中重臣,拿峻熙女儿的名节开玩笑,朕断断不能饶他。” 太子听皇帝似有宽恕淮王的意思,忙道:“小颎只是年幼无知,年少轻狂,他断断不敢存心戏弄父皇您的,也不会存心戏弄江侯。他既到安远侯府求了婚,自然是慎而重之的,绝对不是开玩笑。” 皇帝长长叹了口气,“李颎这个臭小子是朕亲生的儿子,就算他胡闹了些,难道朕忍心罚他么?朕下旨四个求婚少年比试文才武功,还不是为了让他如愿以偿。” 太子大喜,“多谢父皇。” 皇帝微笑抬手,“你起来吧。朕的这番话你不许向李颎说,也不许向你母后说,朕倒要看看,明日的比试,李颎会是个什么表现。若他全力以赴尽锐出战倒还罢了,也算他有始有终一以贯之,也还可恕。” “是,陛下。”太子唯唯。 皇帝不许太子告诉杭皇后,但太子孝顺,晚上去向杭皇后请安,见他的母后满面忧容,哪里忍得住?摒退左右,把皇帝的话细细和杭皇后说了,“……母后,您不必过于忧虑,只要小颎明天好好比试,再向父皇诚恳认错,父皇不会舍得追究他的。” 杭皇后娥眉微蹙,“我可不想让小颎娶江家那位姑娘。今天小颎突然到安远侯府求亲,我被这孩子弄了个措手不及,但我亦有对策。最好的办法是让何相的幼子如了愿,其次是让阿颢娶了这位姑娘,明日的比试,我本来是要吩咐小颎故意输的。小颎若不听话,我自会暗中设法,让他的愿望落空。” 太子疑惑,“母后,苏家那位姑娘果然让您这般中意么?” 杭皇后道:“确实如此。京城这些闺秀当中,我看来看去,最满意的还是苏馥。”提到苏馥,杭皇后脸上露出舒心的笑容。 太子吃了一惊,忙向杭皇后确认,“母后,您有没有明确答应过苏家,答应过这位苏姑娘?” 杭皇后怫然,“你当你母后是什么人?母后不过是对苏馥另眼相看,多赏赐了几回,多夸奖了几句而已,哪至于旨意未下,便堂而皇之的对苏家许诺什么了?” 太子心中略安,笑道:“既然如此,您就成全了小颎吧。小颎那个脾气您又不是不知道,好起来的时候,似乎真是个好孩子、乖孩子,他要是倔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况且安远侯是父皇亲信的大臣,江姑娘是位罕见的美人,这门亲事也不差。” “何以见得江姑娘是位罕见的美人?你什么时候见过她?”杭皇后追问。 太子不禁一笑,“母后,我并没有见过江姑娘。不过我听说了,何相携幼子何泉到安远侯府求婚,本来何泉只是奉命行事,无可无不可,但见了江姑娘一面后惊为天人,竟然要站出来和三王相争了。” “如此。”杭皇后微笑颔首,“怪不得小颎这样呢,敢情江姑娘是位美人。” “母后,您就成全了小颎吧。”太子替淮王央求。 杭皇后幽幽一声叹息,“事到如今,我便是不想成全小颎,又能怎样?他触怒了你父皇陛下,我做母后的,现在只盼着他平安无事罢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