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那位秦大姑娘论出身品貌当为汴京第一佳人,没想到竟是这般歹毒!求爱不成便毁人姻缘,当真是闻所未闻!” “唉!什么佳人不佳人,可别再提。指不定就是她自己传出来的,没的污了这两个字!” “亏的魏兄一身傲骨,此等境况还能高中进士,当为我辈楷模。” “……” 有了前面魏如安的厚颜无耻作铺垫,秦莞听着这些话竟然没怎么生气。 秦耀、秦修却不能忍,二人双双起身,冷着脸朝那桌走去。 有人比他们更快。梁桢原本坐在假山顶的八角亭中,听到这话路都不走,直接飞身而下,一脚踢翻了仕子们的饭桌。 看着掀翻的食案,再看看黏着菜汤汁水的仕子们,秦莞不由笑了。 没想到时隔一年这一幕会再次重演,只是掀桌子的人由她换成了梁桢,被糊菜汁的由胡说八道的魏然改成了论人长短的仕子。前后两次还都和魏如安有关。 只不过梁桢可比她狠多了,若不是她拦着,他又要往人身上戳窟窿了。 秦莞居高临下地看着那几人,不仅没生气,反而笑了笑:“听你们说得这么有板有眼,怎么像亲眼见过似的?” 仕子们滚在地上,明明狼狈至极,还要努力维持着可笑的架子。 “虽没亲眼见过,却早就觉得不对。我等曾与魏兄同窗,他人品如何我等再清楚不过,怎么会做出攀龙附凤、设计贵女的荒唐事?” 秦莞拍了拍手,“说得真好。既如此,当初诸位怎么没站出来帮他说话?我虽是女子,却也知道同窗之谊深似海,总不能是因为怕被连累吧?” 众仕子一噎,张口结舌。 秦莞笑笑,又道:“既然当初没勇气站出来,为何现在又大胆分辩?莫不是见他中了进士,有意巴结?” 仕子们一个个面红耳赤。 赵攸宁站到秦莞身旁,不屑道:“为了巴结姓魏的不惜得罪侯府,怕不是脑子不好使吧?怪不得考不中。” 宋丹青掩唇轻笑:“真要论起来,可不止侯府一家——肃王府,长公主府,将军府,再加上我们小小的宋家,哪一个不是侯府的姻亲?诸位既然有这等勇气,想来背后有更大的依仗吧?还是说……根本就是受了谁的指使?” 仕子们似是被戳中了心事,顿时恼羞成怒:“姻亲又怎么样?亏你为清流之后,就是这般仗势欺人的吗?宋大人养出你这样的女儿,当真是家门不幸!” “啪”的一声脆响,秦莞重重地给了那人一巴掌,“你再骂一句?” 那人羞愤至极,扬手要打。没承想,三只手臂同时架过来,将他牢牢钳住。 秦耀和梁桢难得意见一致,看着他的目光就如看死人一般。 秦修还算温和,不咸不淡地说:“敢对小娘子动手,脸都不要了?嫂嫂,大妹妹,都别气,卸胳膊卸腿儿你们说一声。” 赵攸宁把秦修的手扯回来,嫌弃地说:“心都是脏的,卸哪里都不要。” 秦莞忍不住笑了。 她一点都不气了。 一年之前面对相似的情形,她有亲姊妹在侧却没一人帮她出头。如今,她已经有了一切。 这些跳梁小丑根本值不得她在意。 秦莞拉着兄妹姐妹还有梁桢一道走了,留那几个仕子挂着一身汤水,被众人指指点点。至于之后他们会不会被教训…… 答案是:当然会。 宴饮结束,离开琼林苑时秦莞不由地叹了口气,这么好的园子怎么就像跟她犯冲似的,来一次折腾一次? 看着秦莞脸上明显的失落神色,梁桢下意识地想过去安慰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