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莞目的达成,立即把他丢到一边,脑子里一会儿想着一方居,一会儿想着泡温泉,忙得很。 梁桢懒洋洋地歪在榻上,饶有兴趣地欣赏着自家大娘子的“变脸”绝技,可比在朝堂上听百官吵架有趣多了。 *** 近来朝中确实事情很多,梁桢原本想让黑子扮成他陪秦莞一起去温泉庄子。 结果,那天早上他眼睁睁地看着秦莞换上新衣服,披着火红的狐领大氅,还梳了个很好看的螺丝髻,打扮得神彩奕奕,梁桢瞬间后悔了。 于是,他把黑子拉到密室,摁着他贴上胡子,涂了易容药水,装扮成梁大将军的模样,然后一脚踢到马车上,代替他上朝去了。 而他自己则是换上红衣轻裳,从密道出去,装模作样地在修竹院晃了一圈,然后大大方方地回到了听松院。 “母亲,可收拾好了?”梁桢微笑着问。 秦莞打了个哆嗦,“快别这么叫我了,一听就没好事。” 梁桢笑意加深,从袖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小木匣,在她眼前晃了晃,“想要木梳直接说,下次可别拐弯抹角了。” 不知触动了哪个机关,盒盖缓缓弹开,露出里面绛红色的木梳。 木梳的样子十分别致,木齿细密圆润,打磨得十分光滑,手柄处刻着牡丹花的纹路,七八朵花簇拥成团,刚好堆成一个半圆。 秦莞一眼就喜欢上了。 梁桢拉过她的手,将木匣放到她手中,“还可满意?” 满意得不能再满意了,足以称之为惊喜! 秦莞心里这样想着,嘴上却故意挑毛病,“一看就不是桃木的。” “知足吧!”梁桢好笑地弹了她个脑瓜崩儿。 秦莞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画面—— 樱桃树下,少年挽起衣袖,将一把小木剑塞到她怀里,用清亮的嗓音说:“我最喜欢的剑送给你,不许哭了。” 小小的秦莞抽了抽鼻子,说:“有点丑……” 那时候少年就是这样曲起手指,弹了她个脑瓜崩儿。 直到现在秦莞都还记得少年的手指温暖修长,他挽起袖子的时候右手臂上有一个圆形的胎记。 至于少年的脸,原本是模模糊糊的一团,这次竟然变得清晰了一些,秦莞用力想了想,突然发现他也长着一双凤眼! 对比面前的梁桢,秦莞越看越觉得像,忍不住抓过他的手臂想要验证一下。 梁桢手上戴着束袖,暗扣很多,秦莞低着头努力去解。 梁桢笑道:“做什么?又要给我缝束袖?” 秦莞瞅了他一眼,狐疑道:“又?我之前给你缝过吗?” 梁桢摸了摸鼻子,故作自然地说:“我的意思是……你不是给父亲缝过吗,也要给我缝一副?” 秦莞被他成功糊弄过去,不怎么走心地点点头,“你若想要,我一定亲手给你缝。” 梁桢挑眉,“之前那副不是你‘亲手’缝的?” “大多是彩练做的,我就裹了个边儿。我针线不好,哪里好意思献丑。” 梁桢的笑顿时僵在嘴边——所以说,本将军晚上洗了白天戴、日日裹在手腕上舍不得摘掉的束袖,原来不是你亲手缝的,而是你的丫鬟?! 梁小将军满心的郁闷无处发泄。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