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上,眼神复杂地盯着盆里那个人。 盆中水倒映出来的,不是她曾经的脸,也不是原主花染儿的脸,而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 这张脸的脸型依旧是完美的,但肤色暗沉,细眉长眼,鼻梁上还有零星几点黄褐色的小雀斑。 勉强算得上是五官清楚的一张脸。这样一张脸放在人群中一点儿都不显眼,如果自己不主动现身的话,旭尧这个大魔头永远都别想找到她。 只是……自己又能躲多久呢? 老四不知那年那场大战时她是怎样算计了旭尧,自然也就无法知晓她和旭尧之间的纠葛,所以老四只能看到旭尧利用花灵月冒充她,从而好让老三为其诊治顽疾。 然而郁青知道,旭尧的算盘,绝非只有治病这一手,而是还有一手:他在利用花灵月逼她现身! 让花灵月打着她的名号可着劲儿的糟蹋老三,糟蹋到她看不下去了,不忍心了,不得不站出来自爆身份。 郁青恨恨的磨牙——这该死的旭尧,简直奸诈如狐! 就在郁青恨恨磨牙的同时,奸诈如狐的昔日大魔头旭尧,正美滋滋地泡着天下第一神医为他特制的药浴。 而神医暮抚舟则捧着一摞印着红手印的联名请愿书一阵莫名,待听完了来人的陈述后,那张冷玉般的脸上顿时升起一片绯红。 连耳朵尖都变得红彤彤的。 他将请愿书往桌上一放,难得地不悦道:“你们不要乱想,那位姑娘是我师尊,还请你们尊重她!” 来人诧异,旋即惊喜,复又想到什么,刚刚裂开的嘴又嗖地合拢了,两边唇角几乎都快垂到了下巴上去。 师恩不比生恩轻,甚至还有师恩大于天的说法,这还不如让先生娶了那位姑娘呢!至少媳妇还有被休的可能…… 来人垂头丧气的离开了。 消息传到老胡头家时,郁青正在啃馒头,气得险些没被馒头噎死,饭也没心情吃了,对老胡头道:“老伯,我出去走走。” 说着抬脚就要往外走,老胡头忙叼着个馒头拦住她道:“等等等等!你不能出去,万一你出去后跑了怎么办?” 郁青:…… 还真把她当犯人关押起来啦? 反倒是一旁的虞阿婆笑道:“阿青你甭理他,想去玩就去好了,咱们衡水城这段时间可热闹了 。” 老胡头急道:“可是师姐,万一这丫头出去后跑了怎么办?” 虞阿婆白了他一眼,道:“小凡啊,你怎么光长个子不长脑子啊?你也不想想,阿青为什么要来咱这衡水城?肯定是冲着先生来的呀,如今先生还没给她修好金丹呢,她怎么可能会跑嘛。阿青姑娘,姐姐说的对不对?” “……”望着面前这张满是沟渠的老人脸,郁青艰难道:“虞……姐姐!您说的非常对!” 这哪里是痴傻嘛,人家看事情简直比很多很多人都更要通透! 虞阿婆得意地瞥了老胡头一眼,然后语重心长地对他道:“小凡啊,你以后遇到事情要多动动脑子,人的脑子就跟铁一样,不用就容易生锈的,记住了吗?” 老胡头忙乖巧点头道:“嗯嗯!小凡记住啦!谢谢师姐教诲!”面对郁青时又呲牙咧嘴老气横秋道:“小丫头你给我听好了,这普天之下能修复金丹的,就只有暮先生一人,你要是胆敢逃跑,你这金丹一辈子就只能在肚子里碎着了!” 郁青:…… 这位才是真的痴傻! 衡水城一年四季光是飞雪就占了三季,此时正处一年当中最冷的第二季飞雪季,脚下积雪都快尺把深了,头顶上方依旧还在白雪飘飘。 一口气呵出去,眼前立马白茫茫一团。 真正的泼水成冰。放眼望去,整个衡水城都披上了一层冰雕雪衣。 然而天再冷也无法拦住那些迫不及待地要踏入衡水城的脚。 这些人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除了求医者外,其中竟然还有不少商人模样的人,也有挎着药箱的大夫。 此时那些商人正挑担拉车,急匆匆地往同一个方向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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