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这个念头还没转完,就听方才那男声又道:“二妹啊,记住哥哥今天教你的:这惩罚一个人呢,最愚蠢的做法就是把人一刀杀了,那太便宜他啦。我们要学会钝刀割肉。嗯,把人挂起来,然后生个火盆,找根铁签,弄点盐巴,割一片,烤一片,吃一片。” 郁青:“…………” 这是什么超级大恶魔!!! 郁青一双眼睛陡然睁圆,愤怒地盯着帷幔女子身后的轿子。 那是一顶通体黝黑的黑色轿子,连轿帘用的都是黑色绢丝,乍一看去不像轿子,倒更像是一口四四方方的棺材。 整个轿子唯一的色彩,便是轿身上刻着的那只宛如在血水里浸泡过一般的兽头了。 獠牙森白,兽眼幽蓝,那宛如两排弯刀一般的獠牙上还挂着几缕猩红……狰狞,恐怖,诡异,让人一眼望去遍体生寒,一如轿中所坐之人! 刚才那男声就是从这轿子里传出来的! 果然,郁青视线刚投过去,就听那人又道:“不过这小老儿忒老了点儿,烤着吃怕是不够鲜嫩,还是……炖了吧。炖了喂狗。” 郁青: “!!!!” 郁青头皮嗤啦一下炸开了,抬脚就要过去,手腕却在这时忽然被人一把攥住,侧头一看,顿时一怔,担心道:“阿九?” 之所以担心,是因为少年现在的表情看起来太不对劲了,先前那种泰然自若不见了,此时他双眉紧蹙,长眸幽冷,脸上的表情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郁青还从没看过少年如此模样。她忍不住又唤了声:“阿九??” 少年喉头滚动了几下,似乎在努力压制着什么。过了片刻,他脸上神情终于缓和下来,视线从那黑色轿子上收回,双目凝视着郁青,道:“姑娘……” 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郁青了然了,心说阿九估计是不想让我管这闲事。 哪知少年停顿了片刻,忽然摸出张薄如蝉翼的面具,道:“姑娘,还是戴上这个再过去吧。”一面说着,一面不由分说的帮她将面具戴好,随后他自己也戴了一张。 依旧是张少年人的面皮,但五官平平,将他原本那份令人眩晕的俊美遮盖住了,现在的他看起来就是一位普通的清秀少年郎。 少年道:“姑娘,我们过去吧。” 郁青朝他感激一笑,道:“好。” 两人并肩而去。 此时,那帷幔女子手中的匕首又换成了长鞭,长鞭一端已经缠在了小老儿右脚踝上,用力一拽,小老儿立马噗通一下摔在了地上,旋即又麻溜地翻身坐起,一边用两只手死死攥住那长鞭,一边朝那帷帽女子大声道:“好你个不讲道理的小姑娘,小老儿我咒你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爹娘天天踹!” “你说说你,好好的刀你不练你偏要练剑,还非要练下贱!给你个剑仙你不要,你非争着抢着做贱人!小老儿我看你就是天生的下贱命!” “活该你上茅房掉粪坑喝水被水呛吃饭被饭噎走路被驴踢睡觉被鬼缠……小老儿我咒你胖成肥猪丑成**一辈子没人要!哼!!!” 正要弯腰扶人起来的郁青:“……” 她被小老儿这洋洋洒洒流畅不卡壳的骂功惊呆了。 别说她了,连帷帽女子听的都是一愣一愣,竟然还全程听人骂完了!直到小老儿傲娇地发出一声哼,帷帽女子似乎这才反应过来,勃然大怒,尖着嗓子叫道:“好你个老不死的狗东西!本小姐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小老儿昂着头道:“是啊是啊!小老儿我就是活的不耐烦了有种你杀我呀……哦不对不对!你没种!你是个贱人!” 郁青:“……” 却在这时,一抹寒光陡然而至,直逼小老儿面门,郁青一惊,正要召唤小银蝶拦下飞来的匕首,那匕首忽又猛地停住了。 旋即化成一堆齑粉从少年指间散落。 郁青松了口气,朝少年一笑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