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的。”良穗扭头看他。 朗清出门出得急,随手拿了一件多色碰撞的运动外套,内里穿了平日家居的白色t恤作打底。 “你不冷吗?” 良穗这句突然的问话,让朗清心头“咯噔”一声,刚才,他也在想她抗冻这件事。 “还行。”朗清应付了一句,便发动了车子。 车子一路往城北开。 “播首歌吧?”良穗轻声问了句。 朗清以为是她觉得气氛太安静了,便随手拧开了车载广播。 熟悉的旋律响起: “拦路雨偏似雪花,饮泣的你冻吗? 这风褛我给你磨到有襟花,连掉了渍也不怕。 怎么始终牵挂,苦心选中今天想车你回家。” 这首歌,朗清平日里听了很多遍,甚至都会唱了,可不知为何,这个时候,听到它,突然生出一种隐隐的悲伤。 他微微侧头,见良穗正看着窗外出神。 是因为她的情绪,影响到自己了吗?朗清微微摇头,不置可否。 车子又行驶了大概四十分钟,终于抵达了教堂。 四个高高的尖塔,三个尖拱券入口,玫瑰花窗,端庄而绮丽,四周青松翠柏环绕,显得洁白而挺拔,典型的哥特式建筑。 这座因为战乱,多次被毁的教堂,夜里也是开放的,人们可以随意进入。 朗清从车子里出来,看见良穗的背影。 她微微仰头,轻轻阖着眼睛,任由雪花落在面颊上。 *** 二人一前一后走进教堂。 教堂的穹顶以蓝色和白色为基调,配以金色勾边,四周廊柱上的雕花细腻华美,圆角和弧线的装饰随处可见。 朗清从未在半夜来过教堂,在国外的时候,他去过几次,但都是在白天。 夜实在太安静了,他能清楚地听到良穗踏在地板上的声音,一下一下,撞动着他的心弦。 经过一排一排整齐的座位,越来越靠近那面墙壁。 幽暗而封闭的室内,墙壁上留出的十字形切口,有光线由外部透入,赫然形成了“光的十字架”,让人瞧了,不由心生敬畏。 跟随一起透进来的,还有凛冽的寒风。 良穗在第二排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朗清在其身后侧落座。 这个位置,能清楚地看见她的侧脸,又不至于和她离得太近。 良穗微微仰头,看着那道光芒并不算耀眼的十字架,毕竟是夜里,月光只能透进来一部分,可正是这份朦胧,让她的头脑愈发清晰。 朗清一言不发,他似是预感到良穗要跟他讲述什么。 或者说,她只是想要讲给她自己听,只是顺便让他当了听众。 良穗的声音很平静,不起一丝波澜,似是在转述一件旁人的往事,或者说,该起伏的情绪,早就消耗完了。 可朗清却还是隐隐觉得哀伤,他从这个角度看良穗,突然觉得她和往日给他的印象,很不一样。 良穗思路清晰地从她认识夫妇二人讲起。 *** 良穗初到那个国度,是她十八岁的时候。 她在那里度过了五年的求学生涯。 三年前,她选择回国,其实可以说是逃回来的...... 朗清出国的时候,比她年龄还要小——15岁,他深知在异国他乡的那种莫名孤独感。 良穗在当地租了公寓,她平时按照学校安排去上课,攻读的是播音专业。 闲暇时间,她便去了当地的一家咖啡馆打工。 她的家庭环境比一般孩子好些,可却是个闲不住的人。 咖啡馆的老板,便是那对夫妇。 男人是一个室内装修师,平日里多是女人打理咖啡馆。 女人是学过烘焙的,因而咖啡馆还可以供应一些手工糕点。 良穗在异国他乡,得到同胞的关照,自然觉得暖心,因而和夫妇俩就成了私下也来往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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