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顾大人,圣上叫您进去呢。” 顾邵满心诧异,悄悄问道:“圣上不生气了?” “哪儿能啊?”小夏公公摇了摇头,“才这么点功夫,火气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消了呢,如今还在气着,顾大人您进去的时候,可要小心点儿啊。” 顾邵旁边的萧丞相听了,先是惊奇,而后便了然了。他本想试一试圣上的态度的,如今看来,这顾状元着实受宠。才多大的年纪,便已经让圣上上了心了。不过萧丞相转念一想,恐怕就是因为年纪小,在圣上面前少了许多顾忌,这才惹人喜欢。 总而言之,是一件好事。 萧丞相望着顾邵,挑眉道:“那……顾大人便好自为之吧。” 说罢,他便悠悠地离开了,走得云淡风轻,好不潇洒。只剩下顾邵满心的苦大仇深,跟着小夏公公进去之后,便看到圣上气呼呼地坐在那儿,旁边的御前总管认命地蹲在地上收拾东西。 原本码在桌案上的奏折,已经都被扔下去了。付总管一本一本地收拾着,刚拿到一本的时候,忽然发现奏折的角磕了一块。付总管心中琢磨,莫不就是这本方才磕到了钱尚书的脑袋? 捡好之后,刚好顾邵便看到顾邵从外头进来了。付总管对着顾邵点了点头,将奏折重新放好之后便同小夏子退到了一边。 毋庸置疑,他们几个都指望着顾邵能把圣上哄好呢。 皇上还憋着气,只是没有对顾邵发,余光看到顾邵过来了之后,还说了一句:“过来了啊。” 语气还没缓过来。 顾邵知道自己要说些好话哄圣上开心,可他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便应道:“方才便过来了,本来要过来给圣上讲经的。” 提到这个,皇上又是一肚子的气:“朕知道!本来是高高兴兴地等着你呢,谁晓得那混账东西这么没眼色,带着几个人过来惹朕生气,唉,真是晦气!”一整日的好心情都被折腾没了。 顾邵走近了一步,状似无意地问道:“尚书大人说了什么,惹得圣上这般动怒?” “还不是钱的事情!”圣上捶了一下桌子,一脸怒容,“整天缺钱缺钱,缺钱那是朕的错吗?还不是他么户部的人不中用!铜矿就那么多,见天儿地在开采,总有被采尽的时候,到时候要怎么办,朕还能给他们变出铜矿来不成?都是没用的废物,只会叫朕生气!” 麻烦事儿一堆又一堆,却从来没告诉他能有什么解决的法子。身为朝廷命官,不给皇上分忧,还算什么官,干脆乞骸致仕算了! 顾邵想了一会儿,忽然灵机一动:“原来是这事,微臣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呢。” 话落,皇上耳朵一动,诡异地盯着顾邵看。这状元郎果然是年纪小,不知道轻重缓急,这等大事还不算了不得,那在他看来什么是了不得? 顾邵见圣上不信,又道:“不如圣上听我细细说来?” 皇上犹豫了一下,随即指了指身边的位子。 毕竟已经说过那么多的故事了,顾邵知道圣上不喜欢太过拘束太过客套,便随了他的心意坐下。整了整衣裳,顾邵这才迎着圣上的面,缓缓说道:“上古时,先民习惯以物易物。其后交易日渐频繁,才有了钱。” 这东西圣上听说得少,见顾邵提起来了,也生了一点兴趣,等着下文。 “一开始的钱,或是贝类,或是布帛,这些所谓的钱都有一个共通的特点,即在当时异常珍贵;直到后来,百姓学会采矿,学会铸造,而贝类已经没有多少价值了,布帛也不再稀有,这才有了如今的钱币。所充钱者,在于一个贵字。” 皇上听着,只觉得新奇:“那你是说如今的铜钱贱了?” “亦可以这般说。”顾邵解释道,“民越富,交易往来越频繁,产生的财富便越多。可如今铜钱面额太小,已经没办法赶上民间的交易往来,这才有了如今户部的难题。” 顾邵顿了一下,皇上示意道:“继续说。” 顾邵又道:“先前臣在镇江府的时候,身边的寻常百姓有用铜钱的,亦有用银子的。等到了京城之后,臣瞧着用银子交易的人越发多了起来。说来不怕皇上笑话,会试之前,京中有好几个赌坊开了盘,里头下注的,许多都是真金白银。” 民间用钱的人不在少数,不过用银的人也不少,不过,百姓虽用银,可朝廷征收的赋税却都是用钱,朝廷有钱法,却从未有人提到银法,也从未公开承认过钱银兼用。 “百姓买寻常货物用钱,因为铜钱面额小,交易起来也便利;不过若是遇上大宗的买卖,那多半是要用金银了,因为金银较之铜钱贵。一两银,可抵成百上千的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