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邵随着她的目光看到了下首的一个小公子,生得唇红齿白,乖乖巧巧,像个小白兔似的。他见顾邵看过来,还仰着脸笑了一下。 看着就好欺负,顾邵默默评价。 “可有字了?” 顾邵摇了摇头。 胡老夫人一脸不悦地看着自己儿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到现在竟然还没有给自己学生起个像样的字,你这个先生是怎么当的?” “他有自己的先生。” “这是什么话!”胡老夫人板下脸,“你难道还没教过他不成?” 郑远安不再说话了。 胡老夫人哼了一声,对着顾邵却又笑了出来,慈祥地让顾邵胳膊上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道:“这样英俊有有才华的学生,打着灯笼都难找到。你要是不想要,有的是人抢着要。” 胡老夫人摸了摸顾邵的头发,欢喜道:“我见你就觉得亲切,正好远安又是你的学生,有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不如这样,你——” “娘!”郑远安冷着脸打断了她的话。 胡老夫人一肚子不乐意,可是看到儿子真的冷下脸了,却也不得不收回刚才要说的话。 周围的几个人都见怪不怪。 郑远安生怕他母亲再说什么不合时宜的东西,虽则之前提醒了顾邵,但那也不过是调侃,郑远安可不想他真听到什么不该听得。他心念一转,便借口有几句话要同他母亲和兄长说,让其他的人都先下去。 顾邵这个客人,也被罗管家带去了一早就收拾好的厢房。 他离开以后,胡老夫人才又冷下脸,“长本事了,竟然敢对你娘大呼小叫!” 在顾邵面前,胡老夫人给他几分脸面,如今人走了,胡老夫人自然拉下了脸。 郑远安反驳:“那不是您先说了不该说的吗?” “怎么就不该说了?我哪句话说错了?你自己到现在没续娶,到现在没生儿育女,我还不能给你想点办法?” “你想错人了,我就只教了他点东西,也从来没将他当成晚辈看。” 这话胡老夫人也就听听,压根没往心里去。还想错人了,若真的想错了人,她儿子就不会亲自将人领到京城来,还领到自己府上。 这护犊子的样子,便是他两个侄子也没有这样的待遇。 莫怪胡老夫人替郑远安着急,自打她的二媳妇难产去世后,郑远安就再没有对旁的女子动过心。早年间为了躲胡老夫人的催婚,直接离了京城,去了什么金坛县当学官,差点没把胡老夫人气出个好歹来。 这么多年,胡老夫人也认命了,她如今只盼着儿子身边有个像样的小辈照看着。 她瞧着,方才那个少年就极好。 “这顾邵,我瞧着是个不错的。”胡老夫人道。 郑远安挑了挑眉:“何以见得?” “没那么世故。”胡老夫人委婉地说道。其实,何止是不是故,方才这孩子的表现,说是有些憨也不为过了。只是他生得好,一表人才,所以憨得不明显。胡老夫人什么样的人精儿没见过,顾邵这样直白了当的,反而更能入她的眼。 见自家学生被认同,郑远安竟然生起了一丝诡异的自豪感。 一直在旁边不出声的郑尚书终于说了一句话,问得是他弟弟:“你这回回京,不会真的只是过年节的吧?” 郑远安摇了摇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