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当了官,钱老爷这会儿搞不好也动上心思,他有本钱,对挣钱的买卖也有兴趣。 还是钱宗宝进了翰林院。 儿子翰林官当着,当爹的满身铜臭总不大合适。他只能安慰自己前些年赚得够多,现在哪怕将生意转给大哥了,他还是会在暗处给大哥参详,而大哥也会给他分红,不算是坐吃山空。 如此想来,人才痛快一点。 乔氏跟钱老爷二十几年夫妻,能不了解他吗?看老爷手痒想找事做就劝他将精力用到宅院那边,别看人家生意了。先把宅院布置好,搬过去,再接儿媳妇进门,后面跟着孙子孙女就该来,何愁找不到事做? “我就是看看,了解一下京中行情。”生在商户人家,做生意的年头久了,见着来钱的买卖就爱琢磨。 后来乔氏去燕王府看女儿,还提起这出,说:“你爹这一个冬把京里头做什么来钱摸清楚了,也就是宗宝当了翰林官,要不他保准重操旧业。” 钱玉嫃听的好笑,心说重操旧业这个词用这里怪怪的。 她问这阵子爹跟兄弟忙些什么?宅院布置好了没有?啥时候搬进去?前头说好今年要接新媳妇儿进门再不能拖,人家伯府的姑娘也不小了,哪禁得起蹉跎? 乔氏说没问题,这事一准儿没问题,让钱玉嫃不必操心。 “娘跟你说的,让你抓紧再怀一个,你上心了吗?” 这话问得…… 难不成要回答说这一冬我们在那啥啥事上卖了力,至于有没有,尽人事听天命了。 钱玉嫃到底没好意思说出这话,她避开这话题,招来明姝让她跟乔氏说话。这时已经不像前两个月那么冷,明姝牵着她外祖母往园子里去,她俩走出去几步了,钱玉嫃吩咐嬷嬷拿披风来,自己也跟了出去。 这时候,园子里春花还没开,哪怕精心打理过,也称不上非常好看。 幸而乔氏过来不是为了赏景,她是看人外加跟人说话来的,走出去还都还在跟女儿闲话家常。说完自家人就说亲戚朋友,都说完了还能提一提跟前伺候的奴才。 她说刚才见着白梅,好像胖了。 “不是胖了,是有喜了。” “我记得嫃嫃你提过,她之前就生了个。” 钱玉嫃点头:“生了个儿,就是小了点,要大点儿我就让他给杰哥儿做伴读了。” “青竹呢?” “头年也生了,是个丫头。” 提到白梅跟青竹,钱玉嫃想起来一件事,她俩本来是让家里人卖了,卖到钱家做丫鬟,本来这种卖了身的后来如何跟家里都没关系了,生死都是主家的人。谁让这两个丫鬟命好,当初因为年岁相仿,被太太乔氏送到钱玉嫃跟前,伺候了很多年后还作为陪嫁丫鬟跟去谢家,后来甚至被带上京城。 在钱家她们是改过名字的,按说就算提到白梅她家里人也不会知道那就是当初的李三妹儿。 应该是她飞黄腾达之后,有知根知底的当笑话说了。讲她生在那种家里,被老子娘卖出来为奴为婢,谁知道还能翻身?现在人都跟着进王府了,王府里的奴才比好多人家的主子体面,这也是命。 有人知道她原先是李家的闺女,还故意拿话去刺那头。 那头得知白梅有了大造化,这不赶紧想靠上来,他们不知道想了什么法,一路找到京里头来,就来到王府门前,听说那人邋里邋遢跟讨饭的没两样。他过来说找李三妹,没人知道李三妹是谁,他又说白梅,正好白梅她嫁的男人在前院做事,是个分管事,出去就把人打发了。 说她是打小被卖进钱家的,没娘家,有也不会认,让打秋风的趁早清醒,以后再不要到燕王府来,王府这贵地不是什么人都踩得,今儿就算了,再有下次先打一顿。 府上的事没什么能瞒得了钱玉嫃,她听说以后觉得挺好的,以前说家里穷过不了为了养儿子卖了女儿,人也卖了钱也拿了,人家辛辛苦苦翻了身还想靠上来?多大的脸呢? 对这个处理办法钱玉嫃是一点儿异议也没有,只是关心了白梅的状况。 听说还成。 毕竟被卖是十好几年前,家里有些什么人她还记得,他们是什么模样其实很模糊了,只记得早年很苦,哪怕太平年也是吃不饱穿不暖的,一遭灾,眼看日子过不了,为了上头的哥哥下面的弟弟家里就开始卖闺女,她不是第一个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