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随便嘀咕一句,嘀咕完了就将目光放回到牌桌上继续战斗。 又过了一会儿,除了屋子里打牌时的吆喝声外,外面安静极了,屋里的声音渐渐小了许多。有人完全不在状态,有人却感到了些不对劲。 太安静了,其他人呢?至少换岗的两个人应该回来了。 那人将牌往桌上一甩,拿起放在脚边的枪站了起来,其他人刚叫嚷了两句“不许耍赖”,然后,声音戛然而止。 门口的人身体仿佛被定住,一动不动地站着。 ——在他的额头正中,一根透明的冰锥扎在上面,鲜红的血汩汩流出,冰锥随之而化,只剩下一个恐怖的血洞。 不等其他人反应过来,门口忽然闪进两道身影,剩下的四个人,站都没来得及站起,便成了一具具没有呼吸的尸体——而这个时候,门口挺立的尸体才轰然倒下。 屋内的另外四具尸体,两具跟门口的尸体一样,头部有一个血洞,那里空空的,只有浓稠的血流出。 另外两具尸体,没有流血,看起来很干净。然而,脖子却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着,脑袋软嗒嗒地垂在脖子上。 这一回,甘棠没有用刀,也没有砍人脑袋,因为不方便。 室内空间有限,施展不开,不适合大开大合的劈砍动作,这个时候,两只手便成了最好的武器。 前一分钟还热闹着的屋子,现在满室寂静,扑克牌散落在桌面和地板上。 地上,几条鲜红的血迹蜿蜒,渐渐汇成血泊。 同一天,掠夺者基地外围的五个哨岗全灭,无一人幸免。 基地在发现第一个哨岗出事时,立马拉响警报。然而,等基地里的人赶去其他几个哨岗时,看到的却是如出一辙的景象——安静若死,没有活人。 所有人都死了,而且只有两种死法。一种是头上被开了个洞,一种是被扭断脖子。 后者能猜测到是被用手大力拧断,但前者用的是什么兵器才能造成那样的伤口,却无人知晓。而且,这样的洞,还在昨天死的巡逻队队员身上发现过。 这是否可以说明,昨天袭击巡逻队的,跟今天偷袭哨岗的,是同一批人? 什么时候基地附近来了这么一批神出鬼没,杀人手法更是令人胆寒的人?这些人不仅杀了巡逻队,今天又袭击了所有哨岗,分明是在向他们挑衅! 更关键的是,能在这么短时间里杀掉所有哨岗里的守卫,对方的人数也肯定不少,而这么一大群人,不可能藏得让他们一点蛛丝马迹都找不到! 基地首领,基地人称老板的男人,脸色一时黑得可怕。他咬着牙,一字一字缓慢说道: “掘地三尺,把他们找出来!” 掠夺者基地掘地三尺都要找到的人,此时正相拥坐在树屋上,睡觉。 树屋已经很残破,屋顶只剩一半,地板也缺少了好几快,只是勉强能坐人。霍侯将这里当做睡觉的地方,至少比住帐篷里好点。 其实两人本来是背靠背休息的。 一天时间里除掉了掠夺者基地五个哨岗,不管对霍侯还是甘棠来说,都不算太费力,自然也没多累。只是毕竟一下杀了那么多人,霍侯末世前是军人,杀敌从不手软,他把这些人当成敌人,心里自然不会有什么障碍。 可看甘棠也跟他一样,杀起人来时跟杀丧尸没什么两样,霍侯一边感到欣慰的同时,又觉得有些难受。这些人在甘棠眼里,连敌人都不是,甘棠的敌我界线是模糊的,或者说,在她那里,没有任何界线。 她生气与否,杀人与否,没有固定判断和遵从的东西,也即是说,你无法判断,她什么时候会杀人,会杀什么样的人。 这在末世来说,或许没什么不好。可是,不会界定敌人,也意味着,不会界定朋友、亲人,以及,爱人——这何尝不是一种悲哀呢。 霍侯觉得,这有点像认知缺陷,所以他希望能把甘棠缺失的部分,一点一点补回来。 于是晚餐后两人坐在树屋,霍侯便开始了他的睡前故事——没错,就是讲故事。 甘棠靠着霍侯的背,无可无不可地听着,然后在那道低柔温和嗓音的催眠下,睡着了。 察觉到背后的人呼吸平缓下来,霍侯有些哭笑不得,但也不意外——甘棠能听进别人讲的故事,也就不是甘棠了。 柔和的月光洒在林子里,林子像镀了层银辉,有种神秘的美感。 末世的夜晚,星空依旧美丽,只是寂静了许多,没有虫鸣,更听不到任何人为的喧嚣。霍侯闭上眼睛,将睡未睡之际,被一声轻微的响动惊醒,他在黑夜里睁开眼,侧耳细听,分辨出那是有东西踩在树枝上的声音。 这种时候,除了丧尸不作他想,霍侯往声音发出的方向看去,月光下,看到一张惨白的脸——这个距离,应当能闻到他们身上的气息,嘶吼着冲过来才对,但这只丧尸却在原地徘徊,既不过来,又不离去。 霍侯几乎是立刻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