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尽量就在桐市,真有事要出差,当晚也一定回来陪你。”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歉疚。“除了这次,提前没有准备,真调不开了,今晚还得回去。” 宋以岚想说不用这么夸张,现在一切都还早,她能顾得好自己和孩子。 还没等开口,听见徐忠又说,“一会儿你在家吃早饭,我先去开准生证,下午带你到军总院产科建档,等一切办好了我再走。” 宋以岚嗯了一声,“累了吧,你歇会儿再去。” “没事,早点办完心里踏实,我不累。” 徐忠交待得差不多了,开始关心宋以岚的情况,“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他从魏哲峰那里临时上了一节课,常见的孕期反应和缓解方法都背了一通,紧张又心疼的,怕她遭罪。 宋以岚摇了摇头,是真一点感觉都没有。 “那你是怎么发现的?”徐忠低声问。 宋以岚想起那个有点玄妙的经历,眼角一喜,正要兴奋地给他讲来龙去脉,忽然想到事情起因是自己做饭切到手指,不敢开口了。 “嗯?怎么了?”徐忠注意到她表情的变化。 “没有,我例假一向比较准,这次拖了几天,就买试纸查了一下,没想到真中了。”宋以岚把手藏到背后,急中生智编了个答案搪塞过去。 然而事实证明徐忠观察力惊人,顺着就把她藏在背后的手拉出来了。 “怎么弄的?”他看见宋以岚中指上包着的创可贴,眉头立刻皱起来。 “小事,早就不流血了。”宋以岚赶紧把创可贴撕了给他看。 的确只是个小伤,不仔细看已经看不出来了。 徐忠沉默了一会儿,最后补充道,“以后我在家做饭,厨房你也少进。” 宋以岚被他一顿叮嘱搞得自己也有点紧张了,顺从地点了点头。 他们四目相对,却忽然都沉默了。 阳光顺着窗帘的缝隙照进来,正打在徐忠背上,像一道温暖的金线。 “忠哥。”宋以岚没料到徐忠会为这个孩子紧张到这种程度,却很受用他这样事事小心的样子。 “嗯。”徐忠小心地把她圈在怀里,低着头却不敢吻她,怕把自己一身旅途上带来的尘土气染到她身上。 “这十个月,我不上班了,行么?”宋以岚故意说。 “嗯,不上班了,我养着。”徐忠答应。 “那家务活……” “我做。” “宝宝的衣服?” “我买。” 宋以岚眼角眉梢掩饰不住的开心,也懒得忍着,就这么笑开了,“徐大管家,我饿了。” 徐忠起身把早餐全都端进来,在碗边试了试粥的温度才递到她手里,自己开始给她剥鸡蛋。 宋以岚一边喝粥一边惬意地想着,这种国宝级待遇的生活只有十个月好像有点亏。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应该积极响应国家最新政策,之后再要个二胎好像也不错。 小朋友出生的日子临近年关,桐市下了一场多年不遇的大雪。 前后折腾了六个多小时,等到护士再把装着婴儿的两个小箱子推进病房,宋以岚挣扎着探头看了一眼,有些委屈地说了句“怎么谁也不像啊”,接着就沉沉睡去。 徐忠隔着透明的小箱子看里面的两个小人,皮肤红红的,还有点皱巴,两个都没睁眼,一个比一个睡得香。 这要能看出长得像谁才奇怪了。 但话虽这么说,看得久了还是能找出点线索的。 比如男孩的鼻子、下巴,女孩的脸型、嘴角……都像宋以岚,越看越好看。 徐忠被父亲这个全新的身份刺激得一夜没睡,一会儿看看孩子,一会儿看看老婆,颇有当年在雪鹰站岗的架势。 责任这东西他并不陌生,从国到家,从宋以岚到两个宝宝。 但还是不一样,百感交集,好像忽然能抗得起全世界,又像是他的全世界一瞬间都微缩在这间病房里了。 一直看到红日初升,下了整夜的雪也停了,路面、窗台、甚至路灯的拱顶,外面的世界全是白色,把这片熟悉的街区染上一层圣洁。 宋以岚睁开眼就看见徐忠立在窗边发愣。 “忠哥……” 她一出声,徐忠立马回头,小跑到她床前。 “怎么了,要什么?” 宋以岚浑身的骨头跟散架又重新装回来似的,在徐忠关切的目光里享受了一阵,才磨出来一句,“喝水。” 小半杯水喝完,宋以岚忽然想起自己昨晚累到断片,后来护士医生都说了啥一点印象也没有。 包括一件意义重大的事。 “闺女们,还是儿子们?”宋以岚咬着吸管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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