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沿,轻抚着她长长发丝,“睡吧!正是三更天,还能睡几个时辰。” “你不睡吗?”舍子轻问,侧躺在那,一副慵懒的模样,惹人垂怜。 南辰为她理去鬓角的发丝,柔声道:“只有灵力低微的人才睡,你睡吧!我在这里守着你。” 她唇角笑起,真是什么时候也不忘戏谑别人,动了动身子,闭上眼睛,这十几日不停地走,本身就疲惫,加上方才的欢、情,舍子已是撑不住了。 眼皮无力睁开,只想睡个几日几夜,好好攒回精神。 只是,这一觉睡过去,是不是就入了黄泉了? 有些话,该留的也要留下了。 她闭着眼睛,低声喃喃:“南辰,其实,我也很想你,但我不明白,或许是我爱你吧,就像你说的,想到骨子里……” 她没有力气再说下去了,实在太累太困。 隐隐约约还能听到他的温柔回应,“傻丫头,我让你走你就走吗?只是一时气话,你走了,是猜到我必定会追去冥界是吗?你赖我一次何妨?就算你此生赖在我身上,也是正合君意……” “我离开一下,你好好睡,我很快就回来,你向往的三千河山,我还欠你,等我回来,必定带你去看……” “什么都不要想,一切有我在……” ———— 意识渐渐苏醒,不知睡了多久? 刺目的日光透进眸中,舍子抬手挡了挡那强烈的光线,睁开眼眸。 眼前青翠山林,鸟语音缭,微风习习而过,掀起地面上,散落的干叶。 村子呢? 舍子努力回想,明明进了一座村子,村子里有楼主为他,他守着榻沿,她睡了,他说了好多话,连唇边都隐隐还残留着他的气息。 可又怎会在山林里? 他好像说,他离开一下,很快回来,是村子里发生了什么事吗? “姑娘再世了。”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是不久前那位小老仙的沧桑之声。 舍子立即回身,见那竹木下,他一袭白袍静静站在那里,清风徐来,吹动了他素白的衣角,那一张不苟言笑的面容,淡然从容。 “老仙……什么意思?”舍子低低的问。 他温和一笑,缓缓走近,“血雀躯体脱落,姑娘借了她的灵魂得已复生了。” 她笑了,笑的尽是苦涩。 说好的一起走………怎会…??那南辰呢?他明明在的呀? 这位老仙又为何,忽然出现在这里?又来的那般及时? “你感到很意外是吗?”他问。 舍子点点头,长日以来的徒步奔波,疲劳还在面容上浮现,惊疑忐忑。 “望老仙能够指明。” 白袍老仙停步在她面前,从容言之,“大道有一法,灵魂相融,一衰之一生之,取其精魄填补亡魂,得以复生,此乃秘术,用的就是此方。” 舍子怔怔站在那,眼神空空。 “血雀本就时日不久,在我身边跟了数百年,她能如此舍身,我亦也对她心存感激。” 他顿了顿,接着道:“你肯定会疑惑了,先看看你自己的手。” 一只手握着血雀,舍子讷讷把另一只手掌抬起,见掌心旋珞着一朵鲜血的花朵,虽像极了彼岸,却不是。 “命恤花,秘术虽存但从未用过,因为此乃逆天之行,凡用此方者,以命恤相连,一人得生一人长逝。” 舍子把目光又落到眼前这位老仙身上,来不及思量,他究竟是谁?全部的心思都在那句:一人得生一人长逝上。 再想想血雀,已是明白了些。 “这么说,我在鬼谷,根本就不是碰到的血雀,是她早在那里等我了。” 白袍老仙点了个头。 “可是……可是为什么会如此?我与老仙也从不相识……” 白袍老仙哀容一笑,转身朝林中走去,“姑娘,去趟涂山吧!” 涂山! 她心头震荡一番,似大地撕裂而开。 那是她隐藏在心里的两个字,她牢牢的把这个名字,与另一个名字,严严实实的包裹在心里面。 她害怕,她不敢问,努力使自己不去碰触这两个字。 “为何?昨夜怎么回事?为什么我没在村子里?他呢?”她只觉浑身无力,连说出这段话来,都甚是艰难。 “有人替姑娘,走了另一条路……” 另一条路! ………… 黄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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