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问他。 钟深把她“坠崖身亡”后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她,包括所有人都以为她已经死掉了,唯独魏鹤远不信,执意找来救援队,地毯式搜救。 毫无保留。 “如果没有魏鹤远,只怕我们找到你还要费一番功夫,”钟深感慨,“他挺让我……意外的。” 梁雪然听得目瞪口呆。 难怪他会在这里。 难怪那么一个有洁癖的人,会弄得这样狼狈不堪。 她想起来魏鹤远脸上的那些刮痕,手上的污泥。 衣服上的刮痕,湿漉漉的。 一直到离开,他还在为弄脏她而道歉。 如果在一年前,有人说魏鹤远会为了她抛下工作,梁雪然会觉着那人多半是疯了;但现在,魏鹤远的的确确为她千里迢迢过来。 这和梁雪然起初的认知并不相符。 “我们当时都以为那个人是你,”钟深说,“所以未经允许私自动了你的手机,里面有条给魏鹤远的短信,没有发送——” “那个啊,”梁雪然低声说,“我想问问他关于轻云和camp;o合作的事情。” 无关风月。 她其实认为自己和魏鹤远其实再无可能。 但没想到他会做这么多。 对她只字未提。 钟深什么都没说,他看到魏鹤远端着东西进来,自动回避。 魏鹤远端了很多很多东西过来,热腾腾的豆浆,燕麦粥,小笼包,菠萝饭,春卷…… 他去找了小桌子过来,轻轻放在床上,好让梁雪然方便进食;梁雪然看着他做这一切,忍不住问:“你不是说,不能在床上吃东西吗?” 魏鹤远静默三秒,回答:“规矩也不是一成不变。” 梁雪然觉着魏鹤远肯定是病了。 她默默地吃着,魏鹤远的目光从始至终没有离开过她;这让梁雪然有种自己正在被猎食者审视的错觉,但魏鹤远此刻却又让她感到安心。 她并不知道这种安心的来源,只觉恍惚间回到了刚到公馆的那段时间,魏鹤远也这样看着她吃饭。 那时候梁雪然心里忐忑不安,只考虑自己用餐时的动作是不是不够文雅标准,他看自己是不是和看笑话一样;时间久了,她也刻意在魏鹤远面前装小鸟胃,学着去做一个温顺的淑女。 而魏鹤远看着她吃东西,又想起了梁母的话。 魏鹤远养尊处优,压根就想象不到,在如今这个社会上,还会有孩子吃不饱的情况。 梁雪然的胃不好,腰肢纤细的有些不正常,瘦瘦弱弱的,这些都是发育期吃不饱留下来的毛病吧? 还有她的脚,小小的,一手就能裹住,脚趾润乎乎的,怎么也伸不直;以前感觉挺可爱,现在想想,多半是穿到不合适的鞋子,脚趾被挤的再也长不大了啊…… 魏鹤远不忍想,每多想一点,都令他心疼的一塌糊涂。 这样好不容易长大的姑娘,他是怎么做的? 当初陈固给她逼她吃药,她跌跌撞撞过来求助,或许自己该更坚定一点,送她去医院治疗。 而不是为美色所惑,夺她清白。 如果从一开始就认真地对待,她不会在压抑中度过这两年。 还好,一切尚来得及。 梁雪然实在是太累了,吃完饭,等魏鹤远出去之后,她先给梁母打电话报平安。 也不知道她听到自己“死讯”后,要害怕成什么模样。 接通电话的梁母哭的稀里哗啦,她一直以为女儿已经不在了,从连朵口中听到好消息的时候还有些难以置信,现在听到女儿的声音,彻底绷不住,一边哭一边求她早点回来。 梁雪然耐心地哄着她。 最后的时候,梁母才吞吞吐吐:“我办了错事,然然……我打了魏先生。” 梁雪然吓了一跳:“为什么?” “我那时候钻了牛角尖,”梁母艰难地说,“我觉着如果不是他的主意,你也不会出意外——” “妈妈,您别这样,”梁雪然叹气,“魏先生是个好人。” 梁母想起当初从她裙子上看到的那点暗红,忍不住哭了:“好人怎么可能会……会强迫你……” “他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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