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料还是前些日子晚上结伴去挑选的。 早在大一下半学期的时候,梁雪然带着宿舍的三个妹子杀往附近的布料市场,硬生生砍掉五分之三的价格,一战封神。 两年多的时间,如今梁雪然和那些市场上几乎每个摊贩都混得很熟,他们再报价的时候也直接不虚高了。 反正都会被梁雪然直接砍下来。 等两人说说笑笑推开教室门,梁雪然一眼看到自己昨天刚刚购买的那一卷布旁边,不偏不倚,放了一杯被打翻的可乐。 边角已经几乎完全湿透,这布是淡青紫的,这下直接被染成了褐色,渗透进去,洗也难洗。 范以彤拧紧眉头:“谁啊爪子这么贱?不知道工作室内禁止饮食么?” 可乐杯快空了,里面还带着点残液;梁雪然默不作声,捡起来,径直丢进垃圾桶。 教室里还有零星几个人,听到范以彤的话,纷纷围过来,都注意到被弄污的布料,七嘴八舌。 “昨天我最后一个走的,那时候好像还没有。” “我不记得有人带可乐进来啊。” “我觉着像是故意的。” “能查监控么?看看是谁带过来的,这也太恶心人了。” …… 还有同学开始安慰梁雪然。 之前因为那种种流言,有人难免对她戴着有色眼镜,平时也不怎么交好;但梁雪然那天怼了叶初夕,有理有据,反倒叫人对她起了几分好感。 现在梁雪然平白无故的被人弄污布料,也挺可怜的;一边安慰,一边出主意。 在范以彤的陪同下,梁雪然直接监控室的门卫,说清楚来意之后,很顺利地得到查看监控的允许;但来来往往的人太多,基本上进工作室的人都带着包,也没办法分辨是谁把这杯可乐带进去。 而工作室内没有安装摄像头。 回去的路上,梁雪然神色凝重,十分安静。 范以彤绞尽脑汁地想怎么安慰她。 范以彤知道自己的好友性格,是那种就算再难过也不会表现出的好强性子,哪怕是当年被网暴、险些被人肉,她都不曾在宿舍里流露出半分失态。 虽然现在雪然安安静静的,但说不定心里面已经疼得在滴血了吧;说起来比自己还小两岁,却频频遭受不公平,不知道有多无助,才会难过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梁雪然忽然满脸兴奋地抓住她的手,指着不远处的小树林,压低声音—— “你看,那边有两个男生在亲亲耶!” 脑补了一大堆替好友心疼的范以彤:“……你观察力真好耶。” 布料被破坏这件事情对梁雪然似乎没什么影响,重新回到工作室,裁剪时,她淡定自若地避开那块被弄污的地方,在其他地方画好线,拿着小剪刀咔嚓咔嚓仔细裁好。 范以彤忍不住问她:“雪然,你不生气吗?” “当然生气啊,”梁雪然没有抬头,专注地注视着手上的布料,剪刀裁断布料,咔嚓咔嚓,她很喜欢这种声音,“但是生气也没什么用,那人的目的不是已经达成了吗?” 看着范以彤,梁雪然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宽心啦,马脚总会露出来。指不定那人在那里偷偷地观察呢,我越愤怒,她就越开心。” 范以彤可惜地看着那片弄脏的料子:“真是浪费了。” 这点小插曲并没有影响梁雪然的心情,而魏鹤远那边,也没有再叫她过去。 他本来就不重欲,不过欲起来……还挺伤肾的。 思考什么时候去看医生的梁雪然如此认为。 往后几天的课程排的都很满,为了奖学金和未来,梁雪然一直都在很拼命地学习;她需要一个光鲜锃亮的简历,才能更多地抵消背负的“抄袭”骂名。 她想要凭借自己的努力,洗刷自己的冤屈。 只有高位,才能掌握话语权。 梁雪然深刻认识到这点。 她想要站的更高。 周五课程就松下来,只有一节。周四晚上,梁雪然趴在床上,刚想给妈妈打电话,魏鹤远的微信提前一步发过来。 [明天过来。] 瞧瞧这蛮横的语气,梁雪然托着下巴,慢吞吞地给他回复。 [好的呐] 她深刻怀疑魏鹤远看过她的课表,不然怎么会这么凑巧地叫她明天过去? 回复完毕,梁雪然又认真地搜了一些问题。 譬如“女生吃什么治肾亏”“肾亏的具体症状是什么”等等等等。 搜索不到五分钟,梁雪然放弃百度。 再搜下去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