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受了多少委屈,多少艰辛。 “阿娘,”宣玥宁给裴寓衡使眼色,“我送你回屋歇息一番可好,家里的事情就放心交给我。” 宣夫人应了,被宣玥宁伺候着洗漱,上了床沾枕头就睡下了。 那边裴寓衡已经请来了大夫,有他们二人看着,大夫为宣夫人诊脉后沉声问道:“夫人之前可大病过一场?” 两人对视一眼,均有些紧张,宣玥宁回道:“正是,大约两年前在越州,母亲得了风寒十分严重,养了几个月才好,大夫,我母亲可是病得严重了?也不能啊,我母亲瞧着十分康健。” 大夫摇头,“康健都是她表现出来的,实则内里亏空的厉害,倒也是因祸得福,她心中堵塞全然纾解,身体一时受不住便沉睡了,待她醒来你们为她好好进补,便连那从前的暗疾也能补回来。” 这可真是大好事,宣玥宁回头瞧裴寓衡抿紧的唇松了下来,开心道:“多谢大夫。” 得了大夫的方子,她就要出去为母亲抓药,被裴寓衡拦下,将其交给了老管事。 母亲屋子里有婢女伺候,比他们二人还要精心,又有大夫说她没事,裴寓衡领着宣玥宁就回了屋。 “怎么了这是?我还要去厨房给母亲做些好消化的食物,往常都是专门给你做,这回换了,给母亲做。”她的絮絮叨叨被打断了。 “夫人。”他这声低唤,激起她一身鸡皮疙瘩。 “作,作甚?” 他在家中也着着得体的云纹白色银边宽袖长袍,白衣红唇,如同雪上一枝红梅,开得绽放艳丽。 宽袖甩动划过半圆的弧线,他郑重地给宣玥宁行了一礼,“多谢。” 多谢你没有放弃裴家,选择郑家。 多谢你日日操劳,赚钱养家。 多谢你替我上照顾阿娘,下养两个孩子。 多谢你一直支持我。 千言万语,到他这,只汇成了两个字。 “你,快起来。”宣玥宁被他唬了一跳,眼里勾起了泪花。 真是的,她没想哭来着。 再也没有比这一刻,更能让她坚定,自己死守着裴家是多么正确的决定。 裴寓衡宽袖一放,便瞧了泪人般的宣玥宁,指腹在犹豫半晌后还是落了上去,自家夫人,哭得丑了点,脏了点,也得宠着。 “你哭甚?我是不是还得将大夫叫回来给你诊下脉?” 宣玥宁即使哭着,也能瞪他,“我不跟说了,我去给母亲做吃的,你今晚上就凑合着吃吧!” “怎的,夫人今日的饭是不算上我了?” “哼!” “好了,莫哭了,咳咳。” “怎么了,怎么了?你骗我!” 裴寓衡长臂一伸就将人拥在了怀中,“夫人,玥宁。” 宣玥宁自己嘟囔两句,而后嘱咐道:“你这次兵行险着,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待他们反应过来,且要小心,当年他们都能陷害父亲,焉知不会用同样的手段陷害你。” “放心便是,情况不同,我们家一共才几人,他们可没有人去煽动制造诬陷我的东西,何况我的字,非一般人可学的来的。”语毕,红唇落在她的头顶。 分明是极温馨的场景,宣玥宁煞风景的问了一句,“你刚才有没有把唇脂蹭我头上?我瞧不见,你快给我看看。” 裴寓衡:“……” 他还真就低头瞧了眼,乌黑亮丽的秀发上什么都看不到,回过神来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