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抬起,神思清明,有条有理的从他发现家中进了贼人,躲藏起来,到发现贼人进了崔家,想出在院中点柴砸缸来叫醒众人,吓跑贼子,娓娓道来。 并且有意申明时间,贼子刚刚跳入崔家,就被他们一把火给吓跑了,还向黄州长献策,崔家毕竟有一位小娘子,若要众人知晓贼子进过崔家,于名声有碍。 那黄州长身后的衙役,听得羞愧不已,抱拳道:“裴郎,是我误会了你,你且放心,今日之事我定不会同旁人说起。” 黄州长摸着胡须,此事来龙去脉裴寓衡说的一清二楚,又有崔棱在侧,当下便让所有人改了口,只说贼子进了邻居家,甚至都没光顾裴家,是裴寓衡自己在院中点了柴火吓跑了他们。 他这是要将功劳都放在裴寓衡的身上,未必没有见崔棱看重他,而刻意讨好之意。 裴寓衡侧眸去瞧崔棱,见他颔首,便同意了下来。 需知,他家中也有一个整日不拿自己当小娘子的宣玥宁,总要为她考虑一二。 抓捕贼子的衙役们陆续垂头丧气地回来,明明都撞见了贼子却还是让他们给溜了。 最要紧的是,他们站在崔家院子里,都能听见隔壁传来家中钱财被盗的哭嚎。 黄州长也自觉颜面无存,这可是他治下不力,遂朝崔棱道:“崔老,也是这贼人太狡猾。” 院中青砖上还残存着那被打断气的贼子身上流出的血迹,崔家奴仆来不及收拾,只得往上铺了层沙土,此时被众人走来走去露出了下面暗红。 打杀了一位贼子又怎能解崔棱心头之恨,听见那些衙役一个贼子都没抓到,同黄州长说道:“这些衙役们还需你多上些心才是。” 黄州长愈发恭敬了,“崔老说的是。” 有人出主意,“不如我们挨家挨户去搜吧?” “不成,”崔棱先否定了此看法,“正值夜晚熟睡之时,大张旗鼓去挨家挨户搜查,势必引起民怨。” “那怎么办?就眼睁睁看着那贼子再次逃之夭夭?” 众人一筹莫展之际,裴寓衡收回了看向崔珺瑶房间的眼,上前一步道:“黄州长若是信我,我可将那四名贼子的脸画出来,我们可拿着画像去寻人。” 揪头发地停下了手,来回走动地站在了原地,所有人均惊愕的看向裴寓衡。 裴寓衡宽袖划动,两手交握在一起,行礼道:“他们进屋偷窃时,我有幸借着月色看到了他们的脸。” 黄州长奇道:“你是说你不仅记下他们的样子还能将他们画出来?” 面对大家不敢置信又带着怀疑的目光,他说道:“正是。” “大善!” 见他不卑不亢、举止有度,根本没将自己记下贼子脸放在心上,黄州长笑着同崔棱说:“当真是后生可畏。” 崔棱板了一晚上的脸,终于有了点缓和,“既如此,我们便让裴郎去画上一画,寻图拿人!” 黄州长:“理应如此。” 两人定了下来,黄州长带着衙役,崔棱带着自家奴仆,便朝外走去。 裴家院中的火已经被扑灭,如今要去抓捕贼子,便用不上着火这等障眼法。 崔棱同正做画的裴寓衡说道:“裴郎,今天晚上你便辛苦些,跟着我们抓到那三个贼子为止。” 三个? 裴寓衡如同什么都没听到般,手腕不停,三两下就用毛笔在宣纸上勾勒出了人形。 不多不少正正好好三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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