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翻了翻四套衣裳,酷似曹廷安的俊脸冷峻严厉,看不出喜怒。 “可以,送去给四姑娘过目吧。”看完了,曹炼淡淡吩咐道。这四套衣裳都好看,至于怎么个好看法,曹炼就说不出来了,在他眼里,女子的衣裳只分三种,令他眼前一亮的是好看,没什么印象的是寻常,至于瞥一眼就刺了他眼的,则是丑陋。 绣娘们松了口气。 成功交差,管事嬷嬷也敢笑了,继续道:“侯爷,按照您交待的,四姑娘急用,所以这几日绣房都在赶四姑娘的马装,二姑娘的那四套要迟些时日了。” 曹炼点头,反正阿溋无意学马,暂且不急。 事情交待完毕,管事嬷嬷领着绣娘们去了桃院。 今日起风了,外面冷,但隔着琉璃窗,阳光再照进来,屋里便暖融融的。江氏坐在矮桌旁给女儿绣掌套,是为了女儿学骑马准备的,免得缰绳磨破了女儿娇嫩的掌心。阿渔惬意地靠在旁边,兴致盎然地翻着母亲的“解梦集”。 江氏咬线头时瞥了女儿一眼,见小丫头看得那么认真,她好笑问:“昨晚做梦了?” 阿渔点点头,视线停留在页面上:“我梦见爹爹教我骑马了,可这里面怎么没有这样的解说?” 江氏笑,一边低头继续引线一边道:“你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没什么稀奇的,若是梦见什么特别的,倒可以解解看。” 阿渔不懂,看向母亲:“怎样才算稀奇?” 江氏想了想,举例道:“比方说冬天树叶都掉光了,你却梦见一棵老树发芽长叶。” 阿渔马上就去翻有没有这种梦的解说。 “姨娘,我找到了!书上说,寒冬枯木春,或生意兴隆,或子嗣昌盛。”一字一字地念出来,念完再看一遍,阿渔心中一动,期待地看向母亲:“姨娘,是不是你梦到老树发芽了?” 江氏头都没抬,柔声道:“马上冬天了,我见外面的树要掉光叶子了,随口一说而已。” 阿渔顿时失望起来,她还以为母亲有怀孕的梦兆呢。 江氏瞅瞅女儿,无奈地道:“阿渔,这种书就是看个乐子,你可不能事事都以梦为准,日子是过出来的,不是梦出来的,否则就算梦境预示你要发财,你什么都不做,那财也不会自己就掉到你怀里。” 阿渔明白。 女儿听话,江氏很满意,不过,这几天她老做预示怀孕的梦,到底是真的要怀了,还是她的日有所思? 就在此时,绣房的人过来了。 娘俩同时放下了手里的东西。 待看到那四件正符合今年京城时兴款式的马装时,阿渔一下子就移不开眼睛了:“这些都是我的?” 管事嬷嬷笑道:“是啊,世子爷说了,先紧着姑娘您,回头再给二姑娘做。” 阿渔都快忘了曹溋了,自从吴姨娘被罚,曹溋就一直闷在梅院,阿渔一心在父母面前尽孝,要么就去亲近两个哥哥,都不曾主动去想曹溋的处境。 江氏却觉得这个安排不太妥当,事情传到梅院,二姑娘会怎么想? 姐妹之间,还是和睦些好。 江氏并非宽宏大量,不再计较曹溋母女的欺骗,而是女儿渐渐大了,以后与曹溋同时去别府做客的次数会越来越多,如果女儿的待遇胜过曹溋太多,曹溋嫉恨之下给女儿下绊子怎么办?女儿年纪轻人又没几个心眼,最好欺负了。 “阿渔,不如先分两套给二姑娘吧?”陪女儿去换衣裳的时候,江氏轻声提议道。 四套马装,阿渔哪套都喜欢,正要拒绝,江氏突然苦笑:“罢了,你个子矮,便是送过去二姑娘也穿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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