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气似乎散了些。 赵娇娇转身又坐回软榻上,兴致高了些:“那宋府如今的情形如何了?” “奴婢……” 赵娇娇:“?” “奴婢不知!”良辰背后冒出一层冷汗,不敢看赵娇娇脸色,囫囵地将话吐了出来。说罢,她迅速低下头,脑袋垂得低低的,一副恨不得将脑袋缩到衣领里的样子。 “不知?!” 赵娇娇果然怒了。 她瞪大凌厉的眸子,抓起手边的杯盏便猛地砸到良辰的身上:“都过了两个月你们还什么都不知?!还要你们何用!” 良辰被茶杯砸中了胸口,痛的一声闷哼。 赵娇娇还觉得不解气,憋不过,又猛一把挥倒了手边的案桌。上面摆放的茶壶杯盏针奁剪刀,噼里啪啦落了一地。赵娇娇依旧压制不住心中的恶意,绷着下巴呵斥道:“呵,不知你们不晓得打听?这事儿都要等人教?” 良辰美景抖得如寒风中的落叶,噤若寒蝉。 赵娇娇怒火中烧,厉声呵斥道:“那还不快给本良媛去问!” “是,是!”良辰连连应是,白着脸就要爬起来。 刚爬起来,一旁急着找地洞钻的美景也一起,仓惶地要往外冲。然而两人还没来得及动作,就听外间突然冒出‘呵’地一声,一个意味不明的低沉男人声音。东宫能有什么男人?赵娇娇主仆顿时浑身一僵,视线齐刷刷看向了声源处。 只见身着常服的太子殿下,将将好掀了帷幔踏了进来。 赵娇娇狰狞的脸,裂了。 “表,表哥?”赵娇娇脸唰地白了彻底,她慌忙站起身,磕磕巴巴地问道,“你怎么会这个时候过来?怎,怎地也不叫下人通传一声呢……” 萧怀瑜缓缓将手背到身后,神色淡到看不出心思。 尴尬的沉默,赵娇娇的脸色越发难看。她不清楚方才的话萧怀瑜到底听了多少,会引发什么误会,这令人窒息的静默让她如坐针毡。赵娇娇其实心里明白,即便她是青梅竹马的表妹,作为丈夫,萧怀瑜容不得她做辱他名声的事儿。 而红杏出墙于男人来说,是奇耻大辱。 静静看着满地的狼藉,萧怀瑜的视线又落到软榻旁瑟缩的两个丫头身上。背在身后的手倏地捏紧了,手心里的纸条窝成一团。 萧怀瑜负着手走到窗边,背对着赵娇娇主仆心中就这么静静站着,突然升起一种荒谬感,一种被人愚弄了的愤怒。 他以为的不过稍稍冲动对人对事并无坏心的善良表妹,何时竟成了这般模样? “你刚才说的‘东西’,是什么?” 萧怀瑜沉寂许久,幽幽开口。 赵娇娇笑容僵硬,心中一咯噔:“……没什么,就一点小玩意。” “本殿方才,听你提起了宋衍夫妇,”萧怀瑜转过头,嗓音低沉地不带半分情绪。听在赵娇娇耳中,却让她心中莫名地冰凉,“怎么?宋家还有表妹的物件没取走?” 赵娇娇背后渐渐冒出了冷汗,笑着强调:“不是什么重要物件,就一点小玩意儿啊~” 萧怀瑜却再懒得周旋,转身将纸条扔到赵娇娇身边,“那东西,可是这个吗?”高大的身躯逆光站,强烈的光芒模糊了他英朗的五官,看不清神情。而模糊中,只留有一双犀利的眼睛,瞧着眼神冷凝。 赵娇娇心中颤个不停,直到看清了那张熟悉的纸,立即就吓破了胆。 “表哥!表哥!” “看来表妹还没想通呢,”萧怀瑜不想听赵娇娇辩解,他忆起自己这一个月的煎熬,恍惚间有些明了自己对董明月的心思,如今早已没了闲心去应付赵娇娇,“既然如此,本殿也不是强取之人,便不再勉强。” “说起来,原本表妹进东宫就满心的委屈。如今两个月下来,也该疲于应付本殿,”萧怀瑜又转向窗外,淡淡道,“如此,以后本殿便不过来了。”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