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衍思索了几天,决心好好教一教新妇规矩。旁的不多说,皇宫可不是同为官宦的赵府,规矩与人情都是两样的。况且,那颇受圣眷的赵皇后,并不是个好相与的人。 尤悠估摸着时间,原著中男女主破镜重圆的一次邂逅——皇家百花宴,也该到了。 果然,当夜宋衍回枫林苑便跟她说了这事儿。 “明日得闲就去跟母亲请教一下宫廷礼仪,”宋衍瞥着软趴在床上由双喜喂葡萄的新妇,清隽的眉眼快皱得夹死蚊子。他深吸了一口气,无奈又急躁,“在我跟前散漫些也无妨,宫廷里可容不得你这般怠慢。” 尤悠斯文地咽下口中葡萄,眼皮子抬都不抬地点了头。 宋衍眉心蹙的厉害。瞧自家新妇那敷衍的小模样,想打吧又打不得,要骂吧也骂不得,心中再是烦闷也只能抿了薄唇无言以对。 宋衍:……新妇嫁过来就是讨债的! 日子鸡飞狗跳地过着,一晃儿就到了百花宴当日。 早在前日,双喜玉砚便早已经布置好了马车。无他,少夫人嗜睡的毛病经过上一回那么个大阵仗,枫林苑的下人们哪有还不心中了然的。马车内被铺上了柔软的褥子,车厢四面都布上几个舒适的引枕,处处舒适。 尤悠是闭着眼被宋衍抱上了马车的。 见大少爷也在,玉砚双喜乖觉地乘了下人的马车跟在后头。 两个丫头这回是学到了。女主子起不来,她们便将马车里备着宴会的衣物以及胭脂水粉,等一会儿到了地儿,安顿好了再给少夫人仔细上妆。 宋衍冷眼瞧着新妇的娇惯劲儿,心中憋气的很。 他此时一身广袖月牙白金丝云纹锦袍,刀削斧凿的面孔清冷俊逸,墨黑如缎的头发用一只白玉冠束着。未着藏青官袍,白袍的宋衍,美面容,雅姿仪,当之无愧的康盛几十年来唯一的翩翩浊世佳公子。 然而,探花郎正冷着一张俊脸,瞪着那脸埋在褥子里睡得迷糊的女子,又绷紧了下颚。气的狠了,一巴掌拍在她臀部的软肉上—— 他宋家多少年也没有过这种懒货! 被打的人儿无知无觉,翻了个身又继续睡了。 马车匀速行走了片刻,宋衍观路途有些许颠簸,到底伸了手将人揽到怀中。 真是前世欠了她的! 两夫妻到的时候,御花园已经有不少人在。宋衍携着尤悠,人刚过了月门便被东宫的人叫住。萧怀瑜很看重宋衍的才能,况且宋家一日不表明立场,他便一日不放弃招揽。于是,很早就派人等在这儿了。 赵皇后的人当然不会拦,娘娘是吩咐了顺着赵四姑娘的心意来。可赵四姑娘再金贵也比不得太子殿下不是? 宋衍的身姿秀雅笔直,居高临下地瞥了眼那笑得殷勤的东宫内侍,眸子沉了沉。转头在尤悠耳边小声地嘱咐了句‘少说话,莫乱来’,换来桃花眼儿一对无辜的白眼,转头又暗暗睇了玉砚一眼。 玉砚见状,立即挂上了笑脸,利索地从袖子里摸出一个鼓囊囊的荷包递给那引路的姑姑。 宋衍淡笑:“内子年岁小,还请姑姑多加看顾。” 那引路的是皇后身边的二等宫女,往日因着宋衍是赵娇娇的姑爷不敢多看的,如今得以引着他的路,那宫女恨不得两只眼珠子都沾到他身上去。恍惚了许久,这冷不丁瞧见这*的笑颜,她脸红的像饮了一坛子烈酒,似乎溺毙要在里头。 她嗫嚅着应承:“哪里哪里,宋大人折煞奴婢了……” “那便多谢姑姑了。”宋衍说完,转瞬便收回了笑意。 临走之前,他又低头瞥了眼自醒来便一句话没说过的尤悠。见她的脸色还挂着软糯的神情,宋衍心中默默冷哼了声,负手转身离去。 晕晕乎乎被唬的应承,回过神来,那引路的宫女脸色有些苍白。 将才出来,赵四姑娘还吩咐了她一会儿定要给宋大人的新妇颜色瞧。现在应了宋衍,宫女还真不好使绊子,收了的银子就跟烫手山芋似得握不住。 尤悠将她神色纳入眼底,挑了挑眉,继续傻白甜。 宋衍一走远,那宫女迅速整顿了脸色,引着尤悠往宴会场地去。 百花宴要赏花,皇家御花园里栽种了很多珍奇的花草。阳春三月乍暖还寒的时候,早春的花草争奇斗艳,开的十分夺目。一群官宦世家的女眷不拘服饰,各个打扮的耀眼夺目。三三两两地,跟花蝴蝶似得在御花园中转悠。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