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之肌,雕凿半开莲花。朱明炽生活简朴,可以说得上是本朝最简朴的皇帝,很少看到他佩戴这些昂贵的东西,后宫也是,有封号的嫔妃如今也不过十数人。 此玉当真是极为漂亮的,不说玉质,莲瓣展开也是楚楚生动。 长宁握着玉片刻,她说:“倒是的确很漂亮。” 朱明炽亲了亲她的额头:“知道朕为难还夸好看,去内务府找个一模一样的雕给你,行不行?” 长宁微微摇头:“我随口说说罢了。”虽然的确有点喜欢,但却是帝王的东西。 朱明炽大概想了下,伸手拿了玉佩缠在她的腰间:“借你玩几天吧,下次朕再拿回来。”又说,“方才让人布置了饭菜,你吃了再回去。” 其实两人之中,赵长宁才是娇养出来的,朱明炽是吃什么都无所谓的人。每次她来,御膳房要迁就她的口味,做的东西奢侈又多。 赵长宁哪里知道要是平时,皇上时常几个菜就对付过去了。 朱明炽看她是挑食得很,所以让人注意。他纵着她,她恶劣的挑食也无所谓。只是这些事他不想说而已,见不得这小祖宗受点苦,是他自己的事。 小祖宗听了未必领情呢。 所以赵长宁虽然不喜欢跟朱明炽相处,但其实还挺喜欢留在宫里吃饭的,她觉得御膳房真合她的口味。配着红烧冰糖肘子、三味酱鸭、蟹黄豆腐、鲜嫩的拌黄瓜,她吃了两碗饭,才从奉先殿出来。 因为吃得饱,赵大人走路慢得像散步。随后她又遇到了陈昭,带着锦衣卫拾阶而上的陈昭,一眼就看到了赵长宁腰上的玉牌。 他的眼睛锐利地一眯。 ——京城禁卫军的指挥腰牌。 皇上一向贴身携带。赵长宁怎么拿到的? 联想力十分丰富的陈大人,立刻想到了赵长宁妖言惑众,以美色为资本,施计从帝王那里取得腰牌的整个过程。 对于赵大人一脸平淡的散步,也是其运筹帷幄,成竹在胸的算计。 然后赵大人因为吃得太饱,不小心冒出个轻嗝。 陈昭的脸色就更不好看了。 长宁自如地握了握拳,把声音掩过去了。结果看到陈昭正在不远处,脸色阴沉地看着她。长宁觉得陈昭此人一定有病,每次见到他,脸都拉得像自己欠他五万两银子一样。 幸好她皮笑肉不笑的能力出众,一个拱手道:“陈大人。” 也不说什么请安的话,戴着腰牌凭空觉得自己有几分气势的长宁,施施然从他身边走过去了。 陈昭盯着他清瘦的背影,灼热得要盯出个窟窿来。 皇上当真成了昏君之流不成,禁卫军的腰牌,也能让赵长宁拿去佩戴? 他大步进宫,只见帝王已经在批折子了。听了他的话,一边抬头说:“不用紧张,非战事时期,朕不过给他玩几日。” “倘若赵大人以此做恶,陛下如何收拾……”陈昭还想再劝。 对着臣子一贯表情严肃的朱明炽竟然笑了笑:“没关系,她不知道那是什么。” 说罢摇了摇头,手蘸朱墨,让陈昭退下了。 —— 不知道那玉佩是什么的赵大人,着实戴着张扬了几日。 长宁再审问孟之州的时候,孟之州便瞟了赵长宁腰间的玉几眼。 此玉识得的人不多,他是其中一个。 察觉到孟之州的走神,长宁微微一扣桌子:“孟大人?” 她的人从永平府传回消息,孟之州的旧部没有被抓获,但抓了几个家仆,有人指认是旧部的一个幕僚造信。但是这位幕僚也早就逃之夭夭。 她想从孟之州这里问得此人的消息,但是孟之州很消极。 孟之州回过神,应道:“我什么也不知道。”不过又加了句,“赵大人不用急,即便是我被人陷害了又能如何?人始终是我杀的,我也认了。明日我就要返回开平卫戍守,你实在是不必再问了。” 若不是职责在身,真不想管他了。长宁也不是要留他,只是他在的时候,尽量把该查的事情查清楚。一方面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