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知道用一个‘蛮’字来刺激陈某,想必是知道些什么的。我只想问赵大人一句话,这个‘蛮’字——你究竟是从哪里来的?”眼神竟然有些凌厉。 长宁抬头:“让我回答大人这个问题,其实也不难,但是大人也需要告诉我一件事。这个‘蛮’与大人,究竟有什么关系?” 陈昭听到长宁的话就沉默了,似乎不太想说,长宁喝茶,补了句:“大人若不说,我恐怕也只能说什么都不知道。即便陈大人再怎么逼问我,我也不会说的。” 陈昭捏紧茶杯,才缓缓松开:“也并非我想隐瞒,只是说来艰难。我有个小我六岁的胞弟,小名便是蛮儿,只是他两岁的时候,被我家里的一个姨娘陷害至今下落不明,这些年来我一直在找他,我母亲也因思念他过度,这些年郁郁寡欢,如果你有任何他的消息——” 其实陈昭说到这里的时候,赵长宁是恍惚了一下的,虽然她看上去仍然平静,心里却是惊涛骇浪! 原来陈蛮真的是陈家的孩子,一个差点受冤入狱,自幼饱受贫寒疾苦的人,竟然是陈氏子弟,锦衣卫指挥使的亲弟弟。 她定定地看向陈昭:“你当真想他回去?” 陈昭听到这里,脸上却飞快地掠过一丝喜悦:“他真的还活着?他在哪里?” 看到一向面色阴沉的陈昭这个样子,赵长宁轻轻道:“陈大人不用太高兴,我暂时不能告诉你他是谁。” 陈昭听到这里,手就按住了放在桌上的绣春刀剑柄,赵长宁微微一笑:“陈大人若杀了我,恐怕就更不能知道了。” 但陈昭仍然没有放松,冷冷地看着她。 “陈大人也不用急于一时,你也可以自己派人去查。但如果你当真想要他回去,就不要太轻举妄动。”赵长宁起身准备离开,她自然不能立刻给陈昭说陈蛮的下落,这毕竟是陈蛮自己的事,让他自己做决定吧。 “站住。”陈昭也没站起来,而是慢声叫住她,“我来找你不止为此事,有个人要见你。” 这个‘他’指的是谁其实是不言而喻。 长宁被他带出了茶社,只见前面到了一个宅院。 她倒也不怕陈昭使诈,下了马车跟在陈昭身后进去了。 陈昭还没讨厌她到非要杀他不可的地步。就算真要杀她,也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请她走,这个她心里还是很清楚的。 这宅子是三进的门,每一进都护卫重重。进门之后,长宁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看漆黑的屋檐洞眼,她看过一些机关布置的书,知道多半布置着筒箭。大明的时候,武器研发其实已经非常先进了,这个宅子的安全级别是不言而喻的,若不是陈昭领着,她恐怕一道门都进不来。 院子里面倒是非常的风雅,布置了疏木假山,泉眼流出一条溪涧,从草木之间穿过。漏窗外植两株芭蕉,长宁一眼就看到一座凉亭,亭下摆了桌,身着玄色衮冕的帝王在喝酒,四周寂静无人。 而她回过头的时候,发现领自己进来的陈昭也不见了。 坐在凉亭下的帝王向她招了招手。 长宁缓步向他走过去,正要行礼,却被他止住了:“不准跪。” 他说不跪就不跪吧,她也不是非得跪了才能舒服。 朱明炽精壮高大的身边穿着件玄色常服,即便是常服,也有暗银色叶纹绣在袖上,动作之间颇为尊贵。他稳稳地给赵长宁倒茶,问道:“……在大理寺遇到什么麻烦了?” 长宁抬头看他。他只淡淡说了句:“朕是天子。” 这四个字他究竟想说明什么,长宁不知道,她仍然不说话。 朱明炽也没有解释,抬头吩咐外面,“去把孟之州叫过来。” 孟之州很快就过来了,他穿着件藏蓝的袍子,穿着皂色长靴,给朱明炽跪下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