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子连忙重复:“柳蕴的小妻子真不错。” 崔时桥:“貌美如花!” 其他学子:“貌美如花!” 心道:怪不得沅江府出不了几个举人,看这群秀才水平,这么个美人就这四个字,搁我身上,我能吹出长篇大论! 崔时桥:“功名美人在手!” 其余学子:“功名美人在手!” 垃圾台词,毁我才华! 崔时桥:“我嫉妒他!” 其余学子:“我嫉妒他!!!” 言简意赅,深得我心,没毛病! 议论声不绝于耳,冬葵被糊弄住了,没再去听,崔时桥刚松了口气,袖子被同僚一扯,那同僚声音发颤,“那……那人是……”崔时桥顺着他的视线一望,浑身一震,这哪里是来演戏的,这是来送命的啊! 满场只有惊悚的沉默。 几步之遥,骏马背上,废帝一身瘦骨披着黑衣,容色因苍白显出几分阴柔,那双狭长漂亮的眸子掠过来,给人一种阴冷湿淋之感,马骏扬蹄,快要来到冬葵身前。 宋平水暗道,不好!还轮不到废帝出场! 好在躲在府郡衙门的刘方正机智,一把将扮演衙门管事的推了出来,管事踉踉跄跄地扑到台阶下,边站稳身体,边出声怒斥:“何人敲的鼓!” 冬葵险些被扰乱的记忆归正,侧身告知管事详情,管事不由分说,当即厉色道:“此乃越讼,来人,将这小姑娘拉下去笞五十……” 衙门里涌出几个衙役。 废帝已至冬葵身前,于马上俯身,黑发散到冬葵肩上,原本阴冷的视线变得柔软湿腻,黏在冬葵面容上不松,他勾着削薄的唇,声音低到只有他与冬葵听得见,“几年未见,小夫人丁点未变,还是这么讨人喜欢。” 冬葵下意识地唇角一颤,眸中闪出惊惧,宋平水疾步横在两人之间,眉头紧皱,“殿下自重!” 废帝愉悦地直起身子,回想起当年,废帝还为皇子时,因事悄然来至沅江府,骏马在府郡衙门前落蹄,饶有兴致地目睹了冬葵与那学子的对峙,众人口中的小夫人伶牙俐齿,凶巴巴的,可那眉眼也极为动人,当时他想,这么个美人挨了打,多让人疼惜。 “且慢。”废帝终于同当年一样出手制止那几个衙役,而后瞥了一眼身后随从,随从下马拉着那管事到一旁低语,倒没有暴露废帝真实身份,胡乱诌一个京中世家身份,就足够骇得管事忙摆手令衙役回府,自己则躬身请废帝入府,废帝骑马进去时回头瞥了一眼,冬葵被宋平水安抚一番已恢复正常,正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府门缓缓关上。 废帝甫一下马,顾颐从院中迎面而来,秦太医端着汤碗跟着,两人到了跟前,顾颐给两个随从使眼色,两个随从势如闪电地将废帝压制在地。 废帝不声不响,任由他们摆弄,顾颐一撩衣摆,单膝着地,一手接过秦太医递来的药碗,一手掐住废帝的下巴抬起他的头,“可别恼,殿下多看小夫人一眼,多与小夫人说一句,大人却只要你一双眼,已够仁慈了。”掰开他的嘴灌下毒药。 废帝被迫吞下,苍白的面容泛起潮红,他极力忍着痛苦冷笑一声,“仁慈?柳蕴那个疯子……”口中被顾颐飞快地塞入一块破布。 顾颐起身,居高临下地蔑视,“殿下还是不知足,凭殿下先前作为,还能活着已是好运了,臣劝殿下就此安分些!”转身吩咐随从,“悄悄送回宫中,严加看管!” “是!” 废帝离去,按照当年情形,距废帝进府不过一会儿,府郡衙门就有了消息,当时的知府很快受理此案,命人去归化县带柳蕴等人进府受审。 府门缓缓开了,管事宣布这个消息,众学子中污蔑柳蕴的少数人灰头土脸地退场,大多数人则欢喜退场,人群悉数散去,冬葵急忙喊宋平水,“我们随衙役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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