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这滋味难以言说,毕竟正常人断掉这么多根骨头只怕会痛死过去,可是他死不了,只能生生受着。 痛到了极致真的会汗如雨下。 陆离想到那蜷缩着的魅魔:他面色苍白,却还在强撑着走路,而随着他脚步落下,那点滴汗渍比血还刺眼。 陆离忽然觉得,比起身体上的痛苦,他的心脏更痛。 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他会遭遇蚀骨之痛,为什么谢见微要替他承受这样的痛苦? 四百多年,到底有多少个天幕之夜?每一次谢见微都是这样受着吗?在陌生的魔界,缩在冷冰冰的角落里,独自忍耐着…… 他多怕痛啊。 陆离难以想象,只是磕了一下都会眉心紧皱的谢见微是用什么样的毅力来承受这样的痛苦。 可是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他不是恨到要杀了他,又为什么……为什么要替他承受这样的剧痛? 陆离踉跄起身,颜可察觉到他的异样,诧异道:“阁下,您这是……” 陆离一声不吭,他脚步蹒跚地回了屋。 门猛地推开的时候,谢见微一脸焦急地走近:“里浮尔,帮我解开禁制,让我恢复力量吧。” 陆离死死盯着他,眸中一片猩红:“解开之后呢?你会对我用痛苦转移对吗?” 谢见微怔了下,他面色苍白道:“你……” 他话没说完,陆离便沉声问道:“为什么?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谢见微满眼都是心疼,他太清楚这蚀骨是什么滋味了,他扶着陆离,焦心道:“给我解开,我给你用痛苦转移,我习惯了,我不觉得痛的。” 习惯了……习惯了……这三个字像把淬了毒的刀般狠狠戳进了陆离的心肺,他一把抱住谢见微,嗓音沙哑得不像话:“这样的事怎么可能习惯。” 谢见微一怔,接着又改口道:“我有办法的,我能降低痛感,我研究过的,拜托了,交给我好吗?” 陆离根本不信:“告诉我是什么办法。” 谢见微哑口无言。 陆离埋在他脖颈里,想想这几百年谢见微过得是什么日子,他便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这个一生从未哭过的男人将一滴滚烫的泪落在了谢见微的脖颈上。 谢见微是真的被烫到了,哪怕知道这是个梦境,他还是心疼得无以复加,既心疼陆离身上受的罪,又心疼陆离心上的罪。 “里浮尔,对不起。”他勉强让自己这样说着。 陆离却忽然间放松了,他没再继续追问,只松开谢见微,和他对视道:“亲亲我。”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