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算,说不定……还是会找个清流世家的女儿封高位妃。”说完,岑氏拉着女儿的手,神色复杂地幽幽叹了一口气。 庄采薇垂下眼帘,勾起嘴角笑笑,道:“这种事女儿也早就想到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还能有北边的外族难对付?” “你懂什么?”岑氏恨铁不成钢地戳了戳庄采薇的脑袋,“表面看不出是敌人的敌人才是最可怕的,你爹没有教过你骄兵必败的道理吗?给我回去好好把兵书抄个一百遍!” “别别别,兵书我已经倒背如流了,这不是没有实战经验嘛,需要娘亲大人的指点。”庄采薇笑嘻嘻地表示不从。 岑氏睨了她一眼,道:“你向来是个磊落性子,平日里也不蠢,就是不知为何一到了陛下面前就跟没带脑子似的,他说东你就分不清西。” “那可怪不得女儿,主要是陛下这个人经常不按常理出牌,老是针对我,我这脑袋一热……就容易上头。”庄采薇也很生气,怎么就这么经不住激。 一听这话岑氏就笑了:“说来也怪,陛下这人平时看着挺好脾气的,怎么就那么爱怼你,定是你小时候太顽皮惹他嫌了。”说着说着又惆怅起来,“唉,也不知道将来,会不会被他给吃得死死的,我们老庄家的未来……着实堪忧哦……” 一想到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女儿眼看着就要嫁人了,岑氏这一颗心就像在油锅里煎熬一般揪得难受,只觉得平日里教导得东西太少,恨不得桩桩件件都能掰开了再细细讲一回。 然而也知道这种事急不得,便挥了挥手叫庄采薇回去自己院子了,既然陛下说了要下聘那看来后头要忙的事情就多了,岑氏可没空老在这里干聊天。 庄采薇带着青竹从岑氏的院子里出来,慢悠悠地往听霜院走去,一路走,她一路在想一个人。 庄采娴。 言成简走前那样明显地提醒她,应当是想叫她多留意留意有没有问题吧? 庄采娴是隔壁西府她二叔庄修文的女儿,是庄修文的妾室桂姨娘生的,听说桂姨娘原先是二婶金氏身边的陪嫁丫鬟,为人很是本分妥帖,金氏怀有身孕的时候便抬了她做姨娘,后来生下了庄采娴,也依然时时在金氏身边伺候。 庄修文身边还有一个聂姨娘,从前是庄修文的通房丫鬟,庄修文成婚后抬的姨娘,一直也没有过身孕,因而庄修文膝下就只有金氏所出的两个儿子和庄采娴这一个女儿。 庄采娴自幼是长在金氏身边的,那时候金氏的大儿子已经四岁了,还没有怀上小儿子,便把庄采娴当亲生女儿一般疼爱,样样不落人后,后来庄采娴及笄了还将她记在自己名下,只是不知为何一直没有为她张罗婚事,按说年纪也不小了。 而金氏的那两个儿子,听说一直在外面书院读书,这次回京后还没有打过照面。 庄采薇忽然发现,她对二叔家的事,竟然也没比外人了解多少,甚至连自家两位堂兄弟到底在哪个书院读书,以及如今身上有没有功名都不知道。 从前觉得都不是啥重要的大事,如今想想确实是不够关心。 她一直就只和庄采娴接触的多些,也知道她和言成简惺惺相惜的那些过往,既然如今她当真是要嫁给言成简了,要说全然不在意是不可能的,只是那都是从前的事了,如果言成简真有那个意思,早就应该透露出想把庄采娴一并接进宫去的想法了,毕竟既然要娶庄家的女儿,那一个也是娶,两个也是纳,没什么差别。 但是自从先帝赐婚之后,言成简便鲜少往庄家跑了,也不见他对庄采娴的事格外上心,倒好像从前都是庄采娴在一头热似的。 这么一想怎么觉得言成简像个渣男? 庄采薇走到听霜院门口,这个念头打脑海里一过,就叫她有些想笑。 君心难测,她反正是看不透言成简的想法,也不想平白无故就臆测家里人,横竖这幕后之人一计不成总还会再有动作,只要小心防范,必然能让对方露出马脚。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