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嗔回t市过年, t市依旧吝惜下雪。 空气冰冷萧瑟, 她在小区外看见了一辆黑色的豪车。 外面瓢泼大雨,喻嗔外套都没来得及穿, 立刻跑了出去。 少女敲打车窗, 声音带着颤抖:“是你吗?” 车窗降下,露出一张俊朗无措的脸。 “抱歉,喻嗔,我只是来看看你。” 喻嗔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牧原。” 牧原说:“你出来怎么没穿外套?” “我、我以为……” 牧原明白,她以为自己是柏正。他忍不住道:“他还没有回来吗?” 喻嗔没说话, 牧原便明白了。 他把自己外套脱下来,披在喻嗔身上:“外面冷,你先回家吧, 说不定过完年他就回来了。” “你不用安慰我。”喻嗔红着眼眶笑了笑,“我什么都知道, 只是有些不习惯,下次就不会了。” 时间久些,说不定会慢慢遗忘。 这是他离开第一年,她许多坏习惯还没能改变, 心里尚且有几分期盼。 盼着他回来解释、道歉、哄她, 可是一百多个日日夜夜, 他连电话都没有打回来过。 柏正离开她这样突然,她心中茫然,伤心都变得细碎。 今年格外冷,小区里年味儿没去年重。 街道对面的奶茶店,传来音乐声。 少年拄着手杖,坐在奶茶店里。旁边站了一个西装笔挺的老人。 店里在放歌,少年听不见,只有老人能听见—— “没人会停留 街边的风还在问候 说谁弄丢了谁的温柔 ... 你是那年最烈的酒 让少年醉上了心头” 徐学民用一支钢笔,在少年手心打了个勾。 雨帘后面,他没有焦距的眼睛染上两分笑意。 “她在。” 然而下一刻,少年唇角的笑意苦涩了些:“她和别人在一起了吗?” 徐学民看着雨幕那头的少年少女,不太确定。 钢笔在少年掌心划下一个问号。 柏正被烫伤一样,收紧拳头。 徐学民叹息一声。 喻嗔披着牧原的衣服回头。 “喻嗔,你在看什么?” 喻嗔怔住,摇摇头,轻声道:“好大的雨。” 是她想多了。如果柏正真的回来,还喜欢她,她身上披着牧原的衣服,他会暴躁如雷,一分钟都忍不了。 喻嗔把衣服还给牧原,冲他挥挥手,扯出一个轻松的笑容:“以后不用刻意来看我了,我挺好的。” 牧原拿回自己的衣服,沉默片刻,点头。 少女撑着伞跑回家,她走后一会儿,牧原开车离开。 奶茶店里深情的男声依旧在吟唱—— “那年你哭着说时间好怕 现在你一人在人群里挣扎 你学会笑了吗 ……” 徐学民在少年掌心化了一个叉。 “她不在这里了。” “我们回去吧。” “是。” 一切准备就绪,明天是柏正做手术的日子,可能成功,也可能失败。他们依旧得去美国。 昨天傍晚,柏正突然说:“徐学民,我们国家在过年。” 徐学民没有问,柏少看不见,怎么知道现在是过年。一个看不见、听不到的人,唯有一种方式记录时间,那就是在心里数。 离开喻嗔的第189天。 他回来过,曾经性格暴烈得像恶龙的少年,今天静如尘埃。 他只触碰了一瞬有她的空气,又黯然离开。 * 来年春天,s大的花开了。 热带的花朵娇艳美丽,花香遍布整个校园。 一个时尚靓丽的女孩走在柳树旁,身后跟了一个蓝色外套的少年。 “梁乐丹,你说说呗,喻嗔学妹身上有体香,真的假的啊?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