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在门板上跟壁虎似的,到底哪里还有半点儿皇家的威仪呢? “王叔祖?”他试探地开口。 只是这声音就大了些,毕竟顺王想想,若是叫里头昭阳帝听到自己的声音出门查看,发现长乐如此没有仪态,或许会厌恶长乐几分也说不定。他的声音当真不小,哪怕敬德王对他吹胡子瞪眼的叫他闭嘴,依旧叫声音传到了里头去。 里面的话音儿果然停止了。 片刻,还未待公主殿下从门板上下来,殿门呼啦一下就开了,露出昭阳帝一张冷峻的脸。 一只小姑娘立足不稳,惨叫着滚进了自家父皇的怀里。 昭阳帝一愣,看见地上蹲着一个仿佛对门槛儿发生了极大兴趣的老头儿,再看看自己怀里软乎乎嗷嗷叫的小闺女,再看看那几个在门外十分憔悴的內监,顿时就想明白什么事儿了,一时哭笑不得,点着闺女的大脑门儿笑道,“明明知道里头是太子不是别人,你还在外头作怪,真是顽皮。” “也就是太子哥哥和二皇兄在里头我才偷听,若是哪位老大人商议政事,我就不听了。” 长乐其实十分有分寸。 昭阳帝若是跟儿子们闲话家常,她最喜欢偷听八卦,可是一旦与前朝相关,她撒腿一向跑得比兔子还快。昭阳帝早就知道这闺女是个有贼心没贼胆儿的,此时只觉得软乎乎的小姑娘可爱到了极点,笑眯眯地提着她就回了御书房。 “王叔有事儿?”他笑着问道。 老头儿撇着老腿儿跟着进来,见此刻御书房里太子与纯王都起身给自己请安,明明心里急得不行,却还是很虚伪地摆手说道,“陛下先忙正经事儿,那个什么,我不急,一点儿都不急。”只要福寿大长公主没有进宫抢先一步告状,他才不着急呢。 他一挥手,又放心地抹了一把自己的头发。 细细的粉末从他的脑袋上簌簌而下。 昭阳帝顿时侧目了。 “就是那个什么……”老头儿也觉得有点儿尴尬了,急忙把自己毛茸茸又带着一点怪味儿的脑袋伸到昭阳帝的眼前,在帝王崩溃的目光里又用力挠了挠自己的脑袋,笑呵呵地说道,“陛下瞧瞧,我这头发染得怎么样?” 说敬德王是个老头儿,其实年纪只比昭阳帝年长了二十多岁,说起来也就是褶子多了些。 头发花白什么的,都是什么豆面儿白面的功劳。 为了叫自己表达一种沧桑又苍老的效果,敬德王府最近都别想吃馒头了,盖因那点儿可怜的面粉豆面糟糠的都被自家王爷保护起来,等着以后往自己脑袋上撒。敬德王是很得意自己的想法的,见昭阳帝强笑点头,赞了一声好,越发得意洋洋。 “也只有叔祖您的头发,才有这样很好的效果。”太子就在一旁笑着说道。 敬德王哼了一声,没理他。 就跟不理睬顺王是一样儿的。 太子却并不在意敬德王对自己没有什么好声色,此刻想了想,见长乐十分嫉妒地看着敬德王那白花花往下哗哗掉面粉的脑袋,为了宫中的御膳房着想,就笑着俯身对长乐柔声道,“没有王叔祖的底蕴,换了谁也没有这样好的风姿,况你还想不想去和长生玩耍?小孩子是不能沾粉末儿的。” 他笑得脸都僵硬了。 长乐就把自己羡慕的小眼神儿给收了起来。 不然公主殿下真的很想给自己也扑一层面粉,回头整个白发魔女啥的。 “父皇。”见昭阳帝笑眯眯地揽着长乐去了自己的龙椅上一起坐着,小姑娘对御案上的折子并不喜欢,推在一旁,却眨着一双漂亮多情的桃花眼拿小爪子去抓昭阳帝的御笔,用朱砂沾了沾就眉开眼笑地在一旁不知画什么,顺王顿时嫉妒死了。 哪怕长乐正在使用御笔,可是昭阳帝却完全没有动怒,只是纵容地看着。 下头敬德王哼哼着被太子让在了距离昭阳帝最近的位置上,也拿自己的眼睛去看长乐的动作。 “好!”他喝彩道,“栩栩如生的一只猪!” 雪白的宣纸上,一只红彤彤肥头大耳的猪头跃然纸上。 “确实很可爱。”昭阳帝鼓励地摸了摸仰头看自己,希望得到赞美的小姑娘。 这再没有如此不公的地方了。 顺王气的眼眶酸涩,只觉得昭阳帝实在偏心,只是他一向是有些心机的,更何况长乐不过是一个公主,再得宠又能怎样呢?他不着痕迹地扫过一旁的对手太子与纯王,脸上露出几分笑意地称赞道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