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方内里颇多不妥之事,这次险些因为二老爷之故错失邵瑜这么一个高人,楚家家主也顾不得老母阻拦,拿着这两个借口,十分决然的将楚二老爷分家分了出去。 打一巴掌给个甜枣,楚家二老爷被分了出去,身上的差事也全都撸了个干净,但大多数事务全都移到了楚荀的头上。 楚荀依旧心里七想八想的瞎做梦,还想着拿手底下管着的产业如何问鼎天下,楚蒙倒是不知道这个堂弟的心思。 哪怕知道,恐怕也不会当一回事,书生造反三年不得,楚荀手底下没有兵卒,全都是生银子的产业,楚荀虽然管着,但楚蒙也不是完全放权,楚荀只是挂了个总览的名头,真正手底下做事的人还是楚蒙的嫡系。 对于这次怀兴城之事,门客们有的觉得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可以趁此将怀兴城拿下,而有的却觉得不好轻举妄动,因而一再相劝。 怀兴城如今还是挂在北王名下,北王虽然不理会这次的灾民入城之事,但若是楚家贸然插手,怕是很容易得罪北王。 楚家如今势力虽大,但比起南北双王还是稍有不如,此时若贸然惹上,怕不太符合楚家一贯扮猪吃老虎的策略。 “北王手底兵卒十万,楚家下辖不过三万,若是对上,怕是不智。”门客柳长信开口说道,说话间还看了邵瑜一眼。 在邵瑜到来之前,柳长信是楚家主最信任的门客,如今邵瑜被奉为上宾的姿态,让柳长信多了一丝危机感。 其他门客,也有不少人附和柳长信的看法,北王毕竟也是战功赫赫的名将,楚家的兵力不足,若是对上,只怕凶多吉少。 楚家主转头看了邵瑜一眼,问道:“道长如何看待?” “北王善战,但还有个同样善战的南王在,北王草原异族时刻望风而动,后有南王在侧虎视眈眈,他被夹击其中,哪怕此时怀兴城失守,他也不敢轻举妄动。”邵瑜说道。 楚蒙在一旁开口道:“今年关中大旱,草原人日子也不好过,只怕到时候北王会左支右绌。” “大公子所言不错,今冬北王恐怕会左支右绌,到了那时,楚家求得天子诏令,师出有名,便可以将北王所占之地尽数收归囊中。”邵瑜顿了顿,又道:“善阳城先前只有兵卒三万,但此次灾民入城,已经吸收近万青壮流民,若是拿下了怀兴城,至少也能补充一万兵卒。” 楚蒙立马朝着楚家主疏导啊:“到那时,我楚家麾下五万兵卒,北王又受前后左右掣肘,更不敢轻举妄动。” 楚家主细细思量起来,旁人只恐惧北王骁勇善战,却忘了还有同样骁勇的草原人和南王,这样的局面下,若是北王对楚家动手,南王和草原人自然也会望风而动,到时候北王反而陷入了劣势。 邵瑜又补充道:“自善阳城入京,必将经过怀兴城,为了来年大计,今次的怀兴城也必须拿下。”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愣是让柳长信找不到反驳之言。 楚家虽在京中有人,但如今头顶上这位天子,不过是个奶娃娃,几个辅臣之间争来夺去,想要求得一纸诏书算是一件难事,只是真诏书求不来,假诏书却十分好做。 毕竟楚家都打算谋夺天下了,伪造诏书也算不得什么了。 很快,楚家主便一声令下,由楚蒙率一万兵卒前去怀兴城救援,邵瑜作为谋士陪同前往。 怀兴城距离善阳城不过两天的脚程,等到一万兵卒抵达怀兴城的时候,只见城中已是一片狼藉。 分成小股的灾民在城中流窜,恨不得洗骨敲髓一般,将怀兴城里每一块土地都搜刮干净,钱财、粮食、衣物全都没有被灾民放过,甚至连年轻的女子,都糟了他们的毒手。 他们虽然顶着灾民的名头,但却已经在这一场暴戾中,变成了狂舞的魔鬼。 怀兴城灾民的领军人名叫张悬,他还算有些头脑,自称为张天师传人,自创教派,将这些原本的灾民全都收为信徒,只是他对信徒的行为没有丝毫的约束,因而才会致使怀兴城呈现如今这般乱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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