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旧心怀二意,只怕会……” 邵瑜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两人瑟瑟发抖的抱在一起。 邵瑜又笑,道:“你以为,若非如此,楚家为何要招这么多门客?楚家依据善阳城之大势,雄霸江东,有此心才是常理。” 举兵谋反是抄家灭族的大罪,这两人都有心连夜收拾包袱跑路了。 谁知他俩心思刚升起来,邵瑜便含笑着说道:“只是这番话,本就不该让你们听见的,既然你们上了这船,跑怕是不成的。” “我们……”两个抖如筛糠的门客,此时一齐左右看了看,漆黑的夜色,深深的院墙,他们只觉得黑暗里似乎有无数双眼睛盯着自己。 这般自己吓自己,他们只觉得自己前脚离开楚家,怕不是后脚暗杀的人就来了。 邵瑜笑了笑,说道:“别害怕,只是谋反而已,如今天下各处,哪里没有这样的人。” 只是谋反,而已? 两个人脑门上全是问号,这样抄家灭族的大罪,为什么从邵瑜嘴里说出来,就好像今日想要喝一壶酒一般简单,他日问罪,难道方外之人还能被法外恩赦不成? 邵瑜真不觉得举兵起事是什么大事,且这次楚蒙在他的建议下,有意走怀柔路线,这般能将伤亡降低到最少。 邵瑜见两人依旧是一副面无血色的模样,笑着打趣道:“往好处想,你们日日抱怨世无伯乐,如今你们在楚家大公子面前挂了名,可不就是得了伯乐吗?伯乐都有了,你们这两个千里马离跑起来还远吗?” 王桦和冯念心里苦,他们确实想当千里马,但不想上贼船啊,在他们长久的观念里,他们怕的不是举兵谋反的过程,而是谋反失败不能承受的结果。 “如今事情已无转圜之余地,你们还不若好好想想,如何才能成一匹当世良驹,若是再这般浑浑噩噩度日,只知怨天尤人,有了机会也抓不住,最后也只能当一匹下等马罢了。”邵瑜开口说道。 王桦和冯念两人微微一愣,确实如邵瑜所言,他们已经没有别的退路了,只是这二人尚有些迷糊,不知自己能为楚家做什么,两人对视一眼,朝着邵瑜拱手道:“还请道长指点。” 第二日邵瑜照旧出门义诊,原本都是他带着几个药奴一起,今次却有两个楚府的护卫陪着他,邵瑜想了想,行医之事,最要紧便是须得多实践,光靠死记硬背也不行,便又将花影喊了出来,让她换了一身男装,跟在自己身后学习。 今日的善阳城与往日倒有些许区别,邵瑜清早出行,此时城门尚且打开没多久,街道上的乞丐却比往日多了一倍。 善阳城富庶,就连乞丐日子过得比别处也松快一些,如今忽然涌入了一倍的乞丐,本地的乞丐与外地的乞丐自然要起些冲突,邵瑜还未抵达他往日义诊的地方,在半路上便见到一起群架。 楚家早将善阳城视为囊中之位,那两个楚家的护卫见得半路上有人打架,便有些蠢蠢欲动,只是他们依旧还记着自己的职责是保护邵瑜,邵瑜见他们神色也不强求,立马让他们去拉架,五个药奴也被派去帮忙。 邵瑜也上前了解情况,这些外来的乞丐因为抢地盘,外加全是分散不成群,自然是打不过这些本地有组织划分了地盘归属的乞丐们,因而呈现这样外来乞丐被本地乞丐暴打的局面。 外来乞丐们本来却不是乞丐,而是自楚地过来的流民。 随着乞丐入城的消息,善阳城的人也知道了,楚地大旱颗粒无收的情况。 那个最初被邵瑜相面的中年男人,此时在家中接到消息也是一惊,只是一想到家里后宅这么多女人,却没能生出一儿半女来,他一咬咬牙,为了那一线希望,吩咐活计们准备去城外搭建粥棚布施。 别说铺子里的伙计了,就连他家里的妻子,此时都是面色大变,往常若有这样的机会,中年男人只会奇货可居,趁机哄抬物价还差不多,怎么会干出这样积德行善的事情。 面对妻子“是不是烧坏脑子”的质问,中年男人额角抽了抽,他以为自己苏日安说不上是什么大善人,但起码也是个不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