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方慧娘容貌清秀,但因着经年累月的劳累,自然比不得公主这样富贵乡里养出来的金枝玉叶。 “既如此,你便忘了她罢,你若从了本宫,荣华富贵唾手可得,本宫保你日后仕途亨运,位极人臣。”永安公主如白玉一般的手指,轻轻的挑起邵瑜的衣褶,又将它抚平下去,手指缓慢的在邵瑜胸口打着旋。 美色当前,邵瑜却压根不为所动,依旧一张脸清冷如同月下的高僧,开口道:“公主貌美多金,我本不该拒,只是我,不举。” 永安公主顿时脸色一脸,上下打量一番邵瑜,神色几经变幻,最终变成了愠色,本想朝着邵瑜撒气,可看着他那如玉的脸庞又下不去手,最终只得扬声说道:“来人,将这无礼的书生赶出去。” 邵瑜见她这般,也不生气,朝她拱了拱手,便转身离去。 永安公主越想越气,好不容易看上一个人,谁知却是一个活太监,气得她直接将桌子上的东西全都扫了下去。 她倒没有怀疑邵瑜说谎,因为这种事有几个男人愿意承认,且本朝驸马可以参政,娶公主并没有多少弊端,邵瑜出身寒微,如此富贵,他不可能不动心。 公主一想到此,又将先前打探邵瑜消息的人给打了个半死。 邵瑜从公主府出来,心底倒有些感谢那些造谣之人了,否则他还未必能找到这个借口脱身。 邵大郎见他早早回来,得知他连晚饭也没用,暗自嘀咕一句“公主府怎么连饭也不给人吃,忒小气了”,便抛在脑后。 很快便到了殿试的日子,邵瑜早早便起了床,跟着众贡生一起等候在益德门外,待入场后拿到试题,众贡生还在努力思考,他就已经刷刷的写了起来。 殿试不比先前的考试,殿试只考策论,试题内容大多关联当下朝堂热议之事。 此次便是草原异族、盐税以及山中隐户。 建德帝今年已经五十岁了,科举三年一次,他登基已经三十年了,早已经习惯了,因而没有把此次殿试当一回事,只是循着惯例过来转一圈。 朝中老臣见到建德帝身后跟着的年轻人微微一惊,此人不是旁人,正是去年年底入京的梁王世子。 梁王是建德帝最小的弟弟,建德帝没有儿子只有女儿,梁王世子从前也十分得建德帝的喜爱,但带着他来一起巡视殿试,这倒是第一回 。 众老臣心里越想越多,又想到开春太医曾透露出,建德帝的身子似乎大不如从前,看向梁王世子的眼神,不免热切了几分。 众老臣只见原本神情散漫的建德帝,忽然停了下来,脸上也多了几分郑重,又见他停留的地方,那里正有一个贡生在奋笔疾书,旁人不过写了两行字,这贡生刷刷刷写了大半夜,几乎没有半分思索就写了出来。 他们见过不少天才,这种胸有丘壑之人虽然少见,却也不是完全没见过,但看建德帝脸上的赞赏都快溢出来了,老臣们不免又多关注了几分。 建德帝在邵瑜身旁站了半晌不动,邵瑜心态倒是稳如老狗,只是苦了他旁边的考生,看着绣着五爪团龙的衣摆在这里停着不走,紧张的手都在抖,一个不留神,一大团墨水掉了下去,只是万幸落在了草稿纸上,而非答卷上。 “皇伯父,皇伯父。”梁王世子轻声喊道。 “嗯?”建德帝回头,脸上带着些许不悦。 梁王世子硬着头皮说道:“赵将军还在等着呢。” 建德帝眼神一暗,又看了一眼邵瑜卷头的姓名,记在心里,便转身离开了。 梁王世子临走前,也瞟了一眼邵瑜的卷头。 见建德帝离去,一个老臣也走到邵瑜身边,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笔好字,老臣心下赞了一句,紧接着看起了对方的策论,越看却越停不下来,尤其是看到那句“互市之后,中原物博,草原贫瘠,长此以往,草原对中原之物必成依赖……以经济之手段,不费一兵一卒,即可保边境之安稳……” 老臣是文臣,自是不喜欢打仗,见到这样的答卷,心里忍不住大呼“妙呀”。 看着这老臣脸上遮掩不住的欣赏,其他老臣都纷纷好奇起来,只是未免动作太大,这些人只能一个一个排队去看,老臣们这般动作,可苦了邵瑜隔壁那个考生,身边来来往往他完全静不下心来。 而其他考生虽然在专心答题,但却也不是什么都一无所知,见得邵瑜身边的这般动静,一个个心下羡慕,也铆足了劲要考出一番好成绩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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