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宋煜喊他,乐知时睁开眼,也往宋煜那边挪了挪,声音里带着软软的鼻音,“嗯?” “如果我没有和你在一起。” 他甚至没有将问题问完。 乐知时不知道他后面要说什么,是他已经想到的其他假设,还是直接问“你要怎么办”,但这些对乐知时而言都没什么区别。 乐知时不说话。 他很少不回答宋煜的问题。 在看到乐知时眼圈发红,眼神躲开他、看向其他方向,看到他因深呼吸而起伏的胸口,宋煜没能继续下去。他很快靠过去抱住了乐知时,有些用力地把他困在怀里,说自己只是随便问的,没有其他意思。 但乐知时还是没有说话,因为他的沉默,宋煜一瞬间在脑子里放弃了很多念头。 “以后不问这种无聊的问题了。”宋煜亲吻乐知时的耳垂,很低也很轻地向他承诺,“我们没可能不在一起。” 乐知时搂住宋煜的腰,把脸埋在他的锁骨。 他现在已经无法说出[我会离开你们独自生活]的谎话了。 一晚上宋煜都在做很重复的梦,梦见一望无际的黑色的海,他和乐知时两人蜷缩在一艘破旧的小船,彼此依偎。他喜欢一眼就看得到的未来,但困在没有方向的海上。 后来有一阵子,被他抱在怀里的乐知时忽然站起来,走到了船边,很期待地望着船外的世界,梦里的宋煜有些慌,但他发现自己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乐知时站在船边。 好在最后乐知时没有跳下去,他回到了宋煜身边,摸了摸他的手臂,然后抱住了他。 船没有驶向任何一座岛屿,天亮了,宋煜也醒了。他发现乐知时说得也没有错,自己的睡眠质量的确不怎么样。 乐知时还贴在他身边,手指轻轻放在宋煜手臂上,呼吸均匀绵长,蜷缩的姿势和他梦中的很像。 刚睡醒,人有些迷蒙,宋煜想起床喝杯水,可刚坐起来就感觉自己的手被什么扯住了。他回头看,又抬了抬被拽住的那只手,发现一条细长的黑色缎带,不知什么时候,被绑在他的手腕。 沿着线索,他找到另一端。 绑住了乐知时的右手。 · 台风和他们一起离开了广州,然后分道扬镳。 在广州的这几天像梦一样,很好但是不真实。回到熟悉的学校,乐知时又想,好像并不只是广州。 和宋煜在一起之后的每一天都像发梦。 在高铁上乐知时又睡着了,醒来之后发现自己的手里攥着一块东西。宋煜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任由乐知时抱着他的手臂问好多问题,比如“这是你给我的外出礼物吗”、“什么时候塞到我手里的”之类的。直到宋煜觉得他有点吵到别人,扭头吻了吻他嘴唇,然后承认。 “这其实不是捡的,是我从一个当地人那里买的矿石。”宋煜非常诚实。 “那也没有关系,我觉得你也捡不到那么多名贵的石头。”乐知时摸着手里的矿石,切割面露出非常莹润的墨绿色,“这是什么石头?” “藏玉。” “藏?”乐知时抬眼看他,“西藏的藏?” “嗯。” 乐知时想到第一个字的其他发音,然后忽然间开心起来。 “我喜欢这个名字。”乐知时很珍惜的双手握着,然后贴上胸口。 “我要把他藏起来。” 在广州的时候他买了许多特产,想带回去给林蓉,但一回去就发现没有时间回家看她。乐知时忙着赶课程作业和接踵而至的模拟法庭,并且把几乎所有的课余时间都留给了艺术节。 他们得到了面料,托小琪的福也找到了愿意和他们这帮学生合作的成衣加工厂,然后一遍一遍地开会、修改设计、打版、再修改。南嘉把时间都花在了训练模特上,乐知时偶尔改稿改到心力交瘁,会跑去看他们走路,放松一下。 “我觉得你自己上就很合适,比这些篮球队的傻大m.zZwTwX.coM